的說道,“剛說你機靈,這會兒怎麼又這樣愚笨了?”
“——”落碧聽了祈憐逐月的話,並沒有還嘴,隻是衣袖裏麵一雙玉手緊握成拳。
“記下,所謂流言蜚語,便是要捕風捉影,甚至無中生有。管它流言是否屬實。但凡涉及到聖恩隆寵,那些善妒的後宮嬪妃們便沒有一個會去在意事實真相,隻會將所有可能的障礙逐一鏟除。
如今說三皇子有悖倫常,勾引親父。莫說這些話傳入陛下耳中定會為了保住龍威而疏遠了那三皇子,甚至可能為了堵住悠悠眾口責罰與他。
便是陛下聽不到這些流言,傳到了後宮嬪妃耳中,也少不得一番陰謀算計。”
“公主這一招‘借刀殺人’真是用得妙極。”
落碧皮笑肉不笑的稱讚道,眼中轉瞬即逝閃過滿含嘲意的神色。
祈憐逐月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落碧的眼神,一麵站起身走向內室,悠悠說道,“本宮累了,伺候沐浴,本宮要小憩片刻。”
“是。”
落碧恭敬的福身一禮,忙跟上祈憐逐月走進內室。
……
服侍祈憐逐月沐浴完畢,上了繡榻歇下,落碧才輕手輕腳退出了寢殿。
落碧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走出了玉泉宮。
剛出了玉泉宮,落碧便失去了蹤影。原來是三轉兩轉,來到一處院落門口。
落碧再一次確認四下無人,一閃身,進入了院子。
院門上掛著牌匾,牌匾上字依稀可見——落雪居。
“怎麼?那位養尊處優的公主又惹你生氣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壓低了響起,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不提也罷。”落碧帶著幾分憤懣的聲音悠悠響起,卻是幾乎低不可聞。
“為了王爺,隻好委屈了你。”男子放柔聲音哄勸道。
“落碧受委屈算不得什麼。我隻是不明,王爺為何費勁功夫要你我隨著那位公主來到禦寰,卻又遲遲再沒有任何動作?且不說這公主毫無用處,根本接近不了禦寰陛下的身,便是之前我啟仙送來的男寵殞命,卻又不見新人送來——”
“這也是無法。韻薰乃是右相幺子。右相與王爺一向交好。原本韻薰意外身亡,我等一直規勸王爺進言陛下,令那與王爺一向交惡的左相同樣送出幺子與禦寰陛下。隻可惜——”
“唉,隻可惜王爺無論如何都是不允……”
落碧同樣歎息一聲,接著男子未說完的話說到。
“罷了,此事不必再提。你我隻需做好王爺交待的事情便好。”
“我隻怕,此次關於三皇子的流言四起,若是禦寰陛下認真糾察起來,那位無謀又自以為是的公主殿下會捅出什麼簍子來。幾年前禦寰陛下能為了三皇子,將手足收入天牢。幾年後的如今,更是將那位三皇子帶回禦華殿同住。可見禦寰陛下對三皇子果然寵愛有加呐。”
“嗯——”男子沉吟片刻,終於悠悠說道,“若是當真如此,你便酌情而動吧,謹記不要讓那位公主破壞了王爺的部署便好。”
“嗯。”落碧低低應了一聲。
……
“——”
禦紫炎在落雪居不遠處站住,緣楓正欲開口,卻被禦紫炎一個手勢阻住。
緣楓與墨雨對視一眼,聰明的噤聲。
三人無聲站於一角落背陰處。
不多時,自落雪居中,走出一名宮女打扮的女子,正是落碧。
落碧四下瞧了瞧,見無人,便低頭匆匆離去。
緣楓、墨雨見人走了,剛要開口,又一次被禦紫炎阻住。
二人正自疑惑時,卻看見落雪居中又有一人走出。
禦紫炎一雙桃花眼眯成一線,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久久無言。
“殿下——?”緣楓見禦紫炎沉默良久,終於大著膽子試探的喚道。
“我們四處去走走。”
禦紫炎轉回頭,神態如常的說著,仿佛剛才的沉默和周身凝重的空氣隻是緣楓、墨雨的幻覺。
“……是。”
緣楓、墨雨再次四目相視,才有些猶豫的應了一聲。
禦紫炎淡淡的掃視了兄弟二人一眼,然後收住向前邁出的腳步,沉聲問道,“你們二人可是有事瞞著我?”
“……”緣楓、墨雨低下頭沒有做聲。
“緣楓。”禦紫炎聲音稍稍冷了幾分。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勞殿下費心的。”緣楓見殿下喚他,且聲音中竟是隱隱含著幾分怒氣,這才不得已回了一句。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那便是有事。”
禦紫炎聽緣楓一句話,話中愈發冷了幾分,淺笑著說道,“不勞我費心,那是誰在費心此時?嗯?”
“這——”
緣楓心下對禦紫炎一反平常的表現有些疑惑,卻還是猶疑著不知該不該如實稟報。
“墨雨?”禦紫炎見緣楓仍自猶疑著,幹脆轉而問向墨雨。
“——”
原本一直低著頭的墨雨聽到禦紫炎喚他,忽的抬起頭,看了看身旁的緣楓,又看了看禦紫炎,一雙杏仁眼骨碌碌轉了幾轉,終於開口說道,“回殿下,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