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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的冷漠,走到今天的這一步,是何其不易,卻又甘之如飴。
“蘇岐……”身後傳來了蘇晨剛睡醒時有氣無力的聲音。
他溫柔地笑著回頭:“醒了。”
“恩。”蘇晨點頭,想了想,“……你還好吧。”
指的是我的身體嗎?
蘇岐笑著,“都過去三四天了,早就沒事了。”當時雖然沒受傷,但蘇岐本身身體也不是很好,所以也折騰了老半天才消停。
蘇晨臉紅了一下,低著頭慢慢蹭過去,坐在他旁邊,想了想,又將手蓋在蘇岐擱在桌子上的手背上。
當然,瘦巴巴的手掌是無法蓋住蘇岐那修長手指的。
但蘇晨已然滿足地笑了起來。並沒有說話,隻是仰起頭看著他微笑。
蘇岐掃了眼兩人疊交的雙手,也揚起了唇。
下一個第一次,該是我抱他了吧。
花晨月夕(穿越父子) 番外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尾聲)
原來的築水已經改名為陽櫟,由於距離都城較近,也算是比較繁華的城市。
現在已經是女皇登基的三年後了。
雖然之前人們還曾質疑過當朝女皇是否能治理這天下,但她在這三年做出的成績已經讓人信服。
人們漸漸忘記了那數十年的戰爭,在女皇的統治下習慣了安穩的生活,也忘記了曾經奪得這天下的長樂宮。事實上,長樂宮就如同當年的突然發難般,所有的長樂軍再次迅速地從這世界銷聲匿跡了——除了長樂宮那狹小的領土和巍峨的宮殿證明著曾經的輝煌,再無其他動作。
這個多災多難的世界,終於迎來久違的盛世。
最近陽櫟主街道的街尾處那半年未曾住人的宅子內突然熱鬧了起來,仿佛是一夜之間,那些姿態妖嬈的侍女們突然冒了出來,在宅子內進進出出,打掃著屋內久積的灰塵——這樣的情況在每年的這些天都會發生,事實上,這宅子的主人是位子寬厚的大夫,所以鄰居們也見怪不怪了。
這日傍晚,門口停下了三輛馬車。
門口的門童下跪行禮。
為首的馬車上走出一位臉上蒙鬃紗的女子,走到中間馬車前,低聲道:“到了,主子。”聲音動聽卻帶著些微死板。
車簾微微動了動,然後探出一張美豔絕倫的臉來,輕聲說:“晨睡著了,你先去吩咐準備晚膳。”
“是。”女子點點頭,往宅內走去。
然後第三輛馬車車簾掀了掀,走出一對容貌非常相似的美貌女子。
左邊那位神情嬌憨地女子笑道:“不知今天四先生會做什麼好東西吃。”
右邊神情精明的女子橫她一眼:“隻知道吃。”
幹笑著,嬌憨的女子興奮地笑:“今天晨晨生日嘛,四先生一定會做很多拿手好菜的。”
“剛才蘇先生說晨晨睡著了,你聲音小些。”右邊女子皺眉,“不然有你苦頭吃的。”
左邊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兩人靜靜站在中間那輛馬車附近戒備著,過了好一會,右邊的女子又伸手在衣袖裏掏啊掏的,摸出個白玉罐子,炫耀般地輕聲說:“甘藍,你看,這是晨晨給我做的零嘴哦,他說這叫糖豆子,可好吃了。”一邊倒出一粒顏色鮮豔的紅色珠子往嘴巴一丟。
甘藍瞥了一臉得意的孿生妹妹一眼,慢悠悠地說:“我是不是該給漓悠發封急件呢,他應該會很羨慕的。”
綠籮頓時黑了臉:“不準寫信!”
“哦……”甘藍為難地,“反正我不寫也沒關係,今天晨晨生日,他一定會從都城趕來的,估計晚飯前會到吧,我等會跟他說也成。”
綠籮瞪著明顯開始得意的姐姐一眼,然後非常不情願地:“……那,我分你一點糖豆子……你別告訴漓悠好不好……”漓悠那家夥要是知道了,我哪還會有剩啊,如果我隻分一點給甘藍的話,自己慢慢吃還是可以吃很久的。
甘藍無奈地歎口氣:“你以為我是漓悠那家夥嗎?怎麼會對你的零嘴感興趣,你腦子是擺設的嗎?晨晨肯定給漓悠也留了啊,還用得著你在這擔心……”纖纖細指戳戳綠籮的額頭,“這樣都能唬到你,我真沒話說了。”
了解到甘藍是嚇唬到自己的,綠籮開心地笑了起來,繼續愜意地品嚐著口中散發著水果味的糖粒。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那一直安靜的車廂內傳來了輕聲說話的聲音。
綠籮將裝零嘴的罐子小心翼翼地放回衣袖內,跟甘藍對視一眼,各自散開,掃視著周圍情況。
過了一小會,車廂內的人走了出來。
先出來的當然是蘇岐,尾隨在後的是看起來稍微健康些了的蘇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