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別嚇我啊,醒醒啊,你,你醒醒啊,姐！”
痛苦嘶吼聲,充斥於天地之間。
淼淼如此,洛靈亦是如此,於林夜而言,無異於是將深埋心底,無法回憶的痛苦,再次挖掘出來。
縱然他殺人如麻,手中鮮血無數,此刻,依舊是淚流滿麵,無法言表的悲傷。
比之於他,身旁林玄卻是麵色平淡,似乎早就猜到了這般結局,波瀾不驚。
林夜猛一抬頭,異火天炎席卷於掌心之上,瞬間就將他喉嚨抓住,直直提了起來。
兩者恐怖氣息侵蝕之下,林玄周身靈光暗淡,喉嚨上更是火焰洶湧燃燒,裂紋四散蔓延,大有灰飛煙滅之像。
即便經受天炎無窮無盡的焚燒,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個字。
“林小子,收手吧,再繼續下去,他就灰飛煙滅了。”
片刻之後,似乎是怒氣微微消散了一點兒,加之天玄的勸阻,林夜一把將他給丟了下來。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明知洛靈有難,不出手,明知她快要灰飛煙滅,不肯見。
此間種種,若非洛靈對他癡心一片,林夜斷然要讓他灰飛煙滅！
如此冷血無情的林玄,林夜顯然是沒法和他繼續待下去,不然,遲早有一天會親手殺了他！
丟下一句話,他頭也不回,向暗鳳祖地趕去。
“等等！”林玄突然間攔住他,終是開了口。
林夜對他卻是不屑一顧,正眼都懶得看他。
輕歎一聲,林玄滿臉無奈之色,淡淡道“靈兒她有此一劫,是命中注定,誰也攔不住。”
“哼,見死不救何必說的這麼清新脫俗？你修為沒廢對吧？怎麼著也是魂融巔峰,甚至半神吧？既然算的到有此一劫,為何不阻止？”
聽得林夜聲聲質問,林玄一臉難色,唯有無奈搖頭。
“知道有此一劫,又怎麼可能見她身死？當年我出手幹預天道命數,雖救了她,卻賠上了半個暗鳳宗門。”
而今想起當年之事,雖說他心中無憾,卻滿懷愧疚。
為救一人賠上千萬性命,值不值得,他都沒資格評判。
自此之後,冥嫿的劫,作為天選之人,他都出手幹預,隨之發現,但凡幹預天道命數,不僅他深受反噬之苦。
暗鳳一族,更是要付出無法想象的代價,甚至多次距離滅族不過一步之遙。
“眼下這劫,就是我當年留下來的孽,你看看死了多少無辜的人？”
“她的劫,已經入輪回了,要麼她死,要麼暗鳳滅族！不會出現第三種可能性了！”
他能夠發現天道命數不可逆轉,身處其中的洛靈又豈會不知道？
讓她一人苟活,卻要葬送千萬無辜生命,她又如何能夠辦的到？
眼下,說林玄他執意不救,倒不如說是洛靈一心求死。
他兩人,此刻,顯然是有了同樣的選擇,屈從於天道命數,不再抵抗。
“羅裏吧嗦一大堆,我就問你一句話,我要去殺人！你,去還是不去！”
林夜他可不管什麼天道命數,他隻知道是傀宗與天凰逼死了洛靈,冤有頭債有主,一個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