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危,立刻催馬去接,馬到近前已經遲了。隻聽一聲悶響,成蟜重重摔在地上。
“成蟜!”嬴政慘呼一聲,翻身下馬抱住成蟜。大聲怒喊:“攻城!”
立刻有一隊盾牌軍衝了上來,掩護住嬴政,抬著成蟜向後撤退。
乍見驚變,許寒芳驚呆了。立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被盾甲兵掩護著帶離城牆。
一時間號角齊鳴,鼓聲雷動,喊殺聲震天,秦軍開始攻城。
叛軍一看主帥成蟜跳城,失去主帥,軍心渙散,已無心抵抗,有的人四散逃竄,有的人驚慌失措,有人打開城門繳械投降。一場叛亂的鬧劇在嬴政大軍開始攻城後,不到一個時辰就草草結束。嬴和等三人被生擒活捉。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此時,天已亮,一輪紅彤彤的旭日躍出了地平線灑出萬丈光芒,照亮了整個大地……成蟜已經昏迷了兩天,一直沒有醒。經過禦醫的診治他身上多處骨折。
嬴政衣不解帶地守候在成蟜身旁。親自督促禦醫用藥,親自看著內侍給成蟜擦洗。
夜已深,整個屯留城死一樣寂靜。空氣中還彌漫著硝煙的味道,土壤裏還散發著血腥味。偶爾隻有幾隊巡城的士兵整齊地走過。
屯留將軍府內,成蟜的臥室裏,柔和的紗燈發著淡淡的光暈。
許寒芳輕輕走了過來,看著形容憔悴的嬴政,關心地說:“你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了,休息一會兒吧,這裏交給我!”她望著成蟜蒼白如紙的臉已經失去了往日的俊秀,內心一陣絞痛。
嬴政的胡須已經長得看起來很淩亂,他有氣無力地搖搖頭:“不,我要在這裏陪著成蟜。天黑了,他怕黑,他要是醒來了,見不到我,會害怕。”他有些語無倫次。
“你去吧,我守在成蟜身邊,他醒了我立刻叫你。”許寒芳輕輕勸道。
嬴政熬紅的雙眼望了一眼許寒芳,聲音有些哽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答應讓成蟜來這裏。我不該相信呂不韋和太後,說什麼讓他鍛煉一下,我應該早點來救成蟜!”看著弟弟深陷的臉頰,枯瘦的身體,就知道這幾個月弟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深深的自責。
“這不怪你,是呂不韋想處心積慮除掉成蟜,你防不勝防。”許寒芳的心也快要碎了。她剛才在軍營裏走了一圈,看到被俘的叛亂士兵,一個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根本不像軍隊,簡直是難民!
許寒芳再望著成蟜枯瘦的麵容,心疼得想要落淚。這哪裏是那個憨態可掬,傻嗬嗬可愛的成蟜。簡直就是一個瘦骨嶙峋的骷髏!這幾個月缺衣絕糧的等待,隻怕早已到了他忍耐的極限?
嬴政拉起許寒芳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哽咽著說:“芳,你知道嗎?我很怕失去成蟜,很怕失去這個弟弟,他是我唯一的兄弟,他就是我的手足。我——我看著他這樣,我這裏很痛,像刀割一樣痛!”
“成蟜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醒過來!”許寒芳強忍著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
嬴政一言不發地盯著成蟜,一動不動。
“去吧,你去休息一會兒,我在這裏守著,他也是我的弟弟。你相信我!”許寒芳誠摯地望著嬴政。
嬴政怔怔看著許寒芳半晌,終於點點頭。一旁的內侍忙過來扶著幾乎虛脫的嬴政到一邊的榻上休息。
許寒芳坐在榻邊,淒然地看著成蟜——這個和浩然有七分相似的男人。用手帕輕輕擦了擦成蟜額頭上的冷汗。伏在成蟜耳邊輕輕細語:“成蟜你醒過來吧!我們大家都等著你醒過來!你醒來以後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比劍、堆雪人、玩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