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身著一身黑色軟甲站在城頭督戰。
王卿雲也穿了軟甲站在他的身後，瞧著半邊天上布滿了紅色晚霞，絢麗光彩，城外的花草，城上的守將似乎都染上了一層金光橙亮的橘紅色。
城下，胡人鐵騎飛奔，猙獰的麵目在霞光下隱約可現。
她不知道胡人相約殺人還定了賭注，但她聽到遠遠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說著一個字——殺！
殺戮是胡人的本能，飛奔來的胡人同他們的馬一樣，個個都是從胡人部落裏精挑細選出來的，是可以作為先鋒開路的勇士，更是可以直切入漢人國土的殺人利器。
他們發出肆無忌憚的大笑，背著登牆的軟梯，高舉著手裏的長刀、狼牙棒。
城上的射來的弓箭已經稀疏起來，他們的雙眼已經紅了，神情興奮的盯著前方高高的城牆，仿佛城牆裏麵是一群軟綿綿的羊。
他們策馬奔騰，蹄聲如雷，離城牆越來越近。
五百步……
三百步……
他們拿著殺人利器，個個如狼似虎。他們自幼就在殺戮中長大，看著族人殺戮狼群，看著父兄殺人劫掠，隻有強者才可以劫掠殺戮，而弱者是……被殺戮、被劫掠，最終消失！
他們從出生開始就崇拜強者，從學會了騎馬開始，就學會了殺戮，每一雙手都沾滿了鮮血，貧瘠的草原上隻有勇敢的強者才可以生存，隻有強者才可以肆無忌憚的殺戮，才能毫不猶豫的搶奪別人的女人，劫掠別人的牛羊，哪怕是饑荒的時候也不會缺乏食物。當然在解決了自己甚至甚至整個部落的饑荒了之後，他們想要更多，他們不認為這是錯，他們隻覺得隻有懦弱無用的人，才不敢有野心，才會不想要更多的女人、財富和土地。
二百步……
胡人們呼嘯著直奔而來，帶著撲麵的殺戮之氣。
駿馬帶著快速接近城牆，城牆裏有就有嬌滴滴的漢人女人、就有漢人的金銀珠寶、騎馬南下更有大片的土地可以放馬……
這一切，似乎唾手可得！
王卿雲的手心已經微微出汗，呼吸也有些不可察覺的沉重，可她還是站在城牆上，沒有想多退縮。她已經可以清晰的見到胡人臉上的扭曲和猙獰。
程默堅挺的身子屹立在城頭，一動不動，隻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一抹冷酷的淺笑。
“大……大人……”有兵丁忍不住出聲的。怎麼辦？這次氣勢洶洶的胡人多了一倍啊！馬上就要近在眼前。
程默鎮定的，看也不看那兵丁，隻高揚起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