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己莫為,你殺害張博寶證據確鑿。”
“你,你怎麼血口噴人?”
這時候,葉慈下了梁榮的手槍,林遙上前幾步,說話跟機關槍似的:“讓張博寶喪命的一刀在肺部,是從正麵刺進去的,在背上也被刺了三刀。根據現場情況分析,背後三刀是在死者趴伏到地上失去抵抗能力之後刺中的,也就是說,當時死者和凶手進行了很激烈的打鬥,但正麵的搏鬥痕跡卻幾乎沒有,經過我們的痕跡學專家確定,凶手趁著死者不防從身後將其製住。握刀的手手心朝上,反手將刀刺入了死者的肺部。但刺中肺部不足以讓死者立刻死亡,出於身體的本能反應死者緊緊扣住了凶手持刀的手。二人在扭扯的過程中撞到了桌子,凶手終於把刀拔出來,順勢在死者的背上狠刺了一刀。這時候,出於慣性,死者的手會撐著牆麵,也因此扯下了掛在上麵的一張海報。但是,那張好報太大了,沒有落在桌子上而是將二人的頭蓋住。來想象一下,當時凶手的左手用來限製死者的動作,右手持刀狠刺死者的背部,蓋在腦袋上遮擋視線的海報是不是很麻煩?那麼,在不使用雙手的情況下,怎麼做才能把海報丟下去?”
葉慈沉默半響,這時才接著林遙的話說:“用嘴咬。”
“對,用嘴。梁榮,你是個有多年刑偵經驗的老警察了,作案的時候把自己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卻忘記武裝自己的口腔和牙齒。在那張海報上已經留下了你的唇紋和唾液,你若是還要頑抗到底,我們現在就回去提取唾液唇紋作對比。”
證據確鑿,這一次梁榮終於無言反駁,但是,他緊緊抓著林遙的手:“趙瑞,趙瑞不是我殺的。”
厭惡地甩開他的手:“你為什麼要殺張博寶?”
“張博寶,他,他找我要案宗。我不明白他怎麼知道案宗是我偷的,他還知道我當年參與了陷害文濤的案件,我,我不得不殺他。”
原來如此。想明白其中的原委,林遙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醫生真是個魔鬼!
司徒到了這裏之後,梁榮擔心當年的事被揭發找到梁榮通口氣,為了毀滅當年所有的蛛絲馬跡,趙瑞開始打聽文濤的案宗所在。這邊的動向被醫生發現,他以為所謂的證據是在文濤的原始案宗裏,於是便收買了兩個人,張博寶和陌生人老馬。接著,舞台案結束,司徒放了醫生,醫生來到這裏之後,先是跟孫東見麵,把偵查方向引到孫東身上而忽略了趙瑞和醫生之間的關係。而在趙瑞和梁榮之間醫生隻選擇了一個人,就是梁榮。司徒忙於調查當年文濤案的涉案人,完全沒料到醫生隻晚他幾天也到了本市。接下來,醫生設計殺了趙瑞陷害蔣欣萍,連夜返回S市。然後又讓張博寶去威脅梁榮拿出案宗。醫生自然知道梁榮不可能被張博寶嚇到,這麼做不過是借梁榮的手殺了張博寶滅口,從時間上來看,醫生等人沒有作案機會,這家夥在借刀殺人的同時還把他自己和張博寶之間的聯係切斷了。梁榮一步一步走入醫生的圈套,殺了張博寶之後偷了案宗。另一方麵,醫生綁架了老馬和蔣欣萍,等著葉慈離開,假借司徒的名義引梁榮出來,打出感情牌軟化梁榮索要案宗。接下去的計劃應該是等醫生拿到案宗後,就會偽造殺人現場,造成老馬和蔣欣萍都是梁榮所殺。梁榮身上背負著當年受賄誣陷文濤的案子,他是百口莫辯,而醫生便可以拿著所謂的證據遠走高飛並威脅司徒。
好一串連環計!
林遙心急如焚,一把揪住梁榮的衣領:“司徒呢?”
“他,他追著醫生朝風龍山(虛構)跑了。”
林遙急著對葉慈說:“你帶他回去歸案,我去追司徒。”
葉慈點點頭:“萬事小心。”
所謂的風龍山海拔1660米,全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諸峰環疊,石梯千級,東臨瀑布湖泊,南臨懸崖峭壁。西麵有人工石梯可以步行上山,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便是山勢陡峭難行,無路可循了。
司徒的車一路追著醫生到了山的東麵,見到醫生的車車門大開,他毫不猶豫地追上山去。這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司徒不敢打開電筒,借著皎潔的月光努力分辨著腳下的路,不到十幾分鍾,已經出了不少汗。他相信,醫生的情況絕對不比自己的好。
前麵隱約能聽見踉蹌的腳步聲,司徒掏出電話發現根本沒有信號。這種時刻,隻能依賴身上的信號發射器了。也不知道小遙有沒有抓到梁榮。
此時,梁榮懇求葉慈稍微幫忙處理一下腿上的槍傷,開車的葉慈好半天默不作聲的,聽了他的懇求反倒是問:“當年為什麼陷害文濤?”
梁榮因疼痛而扭曲的臉陰沉下來,一雙布滿皺紋的眼睛模糊了。也許是看到了自己的結局,也許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他說:“我嫉妒文濤。不止英俊還有才華,所謂的天之驕子也不過如此了。他能娶到那麼漂亮的女人做老婆還能生出像千夜那麼聰明的兒子。他是那麼有能力,卻不肯在工作上幫我。那時候,我缺錢,很缺,有人找到我,隻要在文濤家裏放點東西就可以拿到兩百萬。我是猶豫過的,我真的......“
“行了!”葉慈打斷了他的話,不想再聽他所謂的辯解。又問:“文濤的案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