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推薦下,我嚐試了鱈魚排,就著來自加拿大的冰酒,據說滋味曼妙,但是我沒嚐出來,我隻覺得吃什麼都是甜的。我一直笑,一直不停地笑。

宋翊被我逗得也笑了,他溫柔地說:“你肯定是今天晚上整個餐廳裏笑得最多的人。”

吃完飯,我們攜手離去,出門時,一對男女正要進來,我忙讓到一邊,男子卻停住了腳步,看著宋翊,“Alex?”

宋翊微笑地看向他,似乎沒想起來他是誰,過了一會兒,他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

男子看向我,“這是你的新女朋友?不給老朋友介紹一下嗎?”

這個男子有漂亮如日本漫畫中男生的年輕五官,兩鬢卻已微白,讓人難辨他的真實年齡。他的衣著打扮含蓄低調,他的微笑也非常優雅和善,可我不知道為什麼,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覺得不喜歡他。

宋翊的神色恢複正常,淡淡地說:“Armanda。”

男子向我伸出手,我以為他要握手,也向他伸出了手,沒想到他握住我的手,彎下腰,放到唇邊輕吻了一下,“我的名字是King Takahashi,很榮幸認識你。”

我立即抽回手,背在後麵,在衣服上使勁兒蹭著。他應該是一個很善於洞察人心的人,我隻是一個小動作,他卻立即就發現了,倒也沒介意,隻是有些吃驚,自嘲地笑起來。

根據他的姓氏,他應該是個日裔,不過中文說得非常好。他和宋翊又聊了幾句後,攬著金發女伴的腰,走進餐廳。

我和宋翊走向電梯,他一直沉默著,和剛才判若兩人。我不想去問為什麼,隻是緊握著他的手,他卻沒有如之前那樣反握著我,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有縮手的欲望。

出了飯店,宋翊想說什麼,神色是異樣的哀傷,我趕在他開口之前說:“今天是平安夜,你祝福過我要快樂。”

我握著他的手在輕微顫唞,他沉默了一會兒,微笑著說:“是的,今天是平安夜。你還想做什麼?”

看到他的笑容,我的緊張情緒稍微淡了一點兒,側著頭想了一會兒說:“我想去中央公園滑冰。很早以前,我看過一部電影,都忘記叫什麼名字了,隻記得男子和女子平安夜在商場裏一見鍾情,然後他們去中央公園滑冰。雪花飄著,他們在冰麵上起舞,我覺得好浪漫。後來,我經常去清華的荷塘看你滑冰,可是我一直沒有勇氣和你說話。工作後,冬天的周末,我有時候會一個人去清華,坐在荷塘邊上,看男孩兒牽著女孩兒的手滑冰,經常一坐就是一天。”

宋翊把我拉進了懷裏,緊緊地抱著,“我們現在就去。”

在中央公園的冰麵上,他牽著我的手,一圈又一圈地滑著。雪花紛飛中,我覺得一切都像一場夢,美麗得太不真實。

滑累了的時候,他扶著我站在人群中央,我對他說:“我真希望自己穿著紅舞鞋,可以一直滑一直滑,永遠不要停下來。”

他讓我雙手扶著他的腰,帶著我又滑了出去。我幾乎不用使任何力氣,隻需隨著他滑動的步伐飛翔。

他的速度漸漸加快,我感覺自己好似要隨著雪花飛起來。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他永遠帶著我飛翔。

第二天一早,宋翊飛回了北京。

我在酒店裏,抱著筆記本在床上寫信,桌子被九十九朵紅玫瑰占據。

“謝謝你,這是我過得最快樂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