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的,尤其以後改成二十一分製,每球直接得分,咱真是跑不過這些小孩嘍!”李桐搖頭笑道。

李桐比展翔大三歲。展翔自從兩年前由單打改練雙打之後,就一直和李桐搭檔,拿對方當做老大哥一樣地看待。

陳炯悄悄地對展翔單膝跪地的側影報以一個前傾點頭哈腰的景仰神情,隨後一把摟住蕭羽的肩膀,把人拉到小蘿卜堆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連說還帶比劃:“那個球,就那個假動作,‘唰’!帥呆了,簡直了!我也以為你是要勾對角哩,那球你怎麼能放網放成直上直下的角度?!喂,咱可是兄弟,你下回教教我啊!”

蕭羽累得沒力氣跟陳炯說笑,呼吸都還沒捋順溜呢,幹脆歪著頭靠在對方肩膀上。

陳炯繼續嚷嚷:“還有你,雪雪呦,你也太惡搞了吧!你站在前場簡直就是一支中軸杆子,動都不會動彈一下!你是在打樁子還是打球喂,咱們小羽摔得那麼慘,你就不會也躍一把,幫他救個球嘛!”

蕭羽有氣無力地捶了捶陳炯的胸脯。這種魚躍救球的姿勢隻有身材相對纖瘦並且柔韌性好的球員才做得出。就劉雪寧在場上那個鐵塔般偉岸陽剛的身材,丫要是來個魚躍,立刻就得拍在地上彈不起來,地板上準得砸出一個隕坑!

蕭羽從陳炯肩膀上支起一隻眼,瞥見場邊冷著臉做記錄的杜彪。

他定了定神,鼓起勇氣,低頭小碎步溜了過去,一對黑眼睛反射出屋頂的燈影,亮閃閃得,輕聲問道:“杜指?嗯......您看我剛才打得行麼?哪裏有問題?”

“你啊,力量和耐力太差!沒力量突擊打不起來,沒耐力一拖就死!”

杜彪語氣嚴厲,完全不帶客套與緩衝,兩句話砸散了蕭羽眉眼中全部的期待。

蕭羽呆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回答教練的評價,也沒有等來更多的意見。他訕訕地垂頭望著自己的腳尖觀察了一會兒,灰溜溜地又回去了。

他覺得自己好歹是剛進集訓隊的,臨時配個不太趁手的搭檔,3:7實在不算是很丟臉的比分,教練怎麼著也會先寒暄鼓勵他幾句,然後再提幾點不足。可是杜老大直接就省略掉蕭羽自認為的優勢,卻又把他那兩點絕對的劣勢揪了出來,眼毒,嘴也毒,兩句話像砸夯似的砸在他心坎上。

他真的很需要教練的肯定。

他不是來隨便打著玩兒的。他想要留下來的!

杜教練兩眼不錯神地盯著場地上打球的人,一絲不苟地在厚厚一摞A4紙打印出的表格上做著記錄。那表情,那姿態,簡直就像個已經程序化了的機器人記錄員。

那天晚上睡在宿舍床鋪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蕭羽開始頭疼。

昆明這地界海拔一千九百米,說矮它可不矮,說高它其實也沒有隔壁青藏高原那麼恐怖駭人的高。一般身體健康的人初次來到這地方,老老實實、穩穩當當地歇著,不跑不跳不抽風不折騰,就不會出現嚴重的高原反應。

可是這一條規則並不適用於來海埂基地參加艱苦卓絕的冬訓的各路運動員們!

蕭羽把半邊臉紮在暄軟的枕頭裏,露出一隻迷迷糊糊的眼,透過薄薄的窗簾,瞥見掛在窗角的一彎殘月,苦悶地哼唧了兩聲。

他正在失眠。

而且頭痛欲裂。

當天傍晚從訓練館裏出來時,他就覺得自己呼吸有些過快,久久不能平複。

楊領隊叮囑小隊員們趕緊洗澡,穿暖衣服,然後去基地食堂吃飯,晚上早些休息。小蘿卜們於是一窩蜂似的衝進宿舍樓,洗戰鬥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