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像是有人在他心口重重捶了一拳,把醞釀著怒火的胸腔打得凹陷。
程輝一把拽住譚冰的手腕,突然生出想要管教人的氣焰,哼道:“你跟我走。”
譚冰低垂著頭默不吭聲,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被程輝往門外扯。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什麼麵對小輝輝竟然生出像是被對方捉/奸在床的莫名羞愧心態?
他並沒有在床。
程輝也沒奸可捉。
可是他在意自己在程輝眼裏的樣子。鏡中蒼白落魄的身影原本就極不完美,現在還能看嗎?
Danny梁的俊臉寫滿受傷情緒:“冰冰,他是你什麼人?他怎麼可以這樣?!”
程輝扭臉哼道:“老子告訴你,以後少來煩他。都他媽是你丫整天追著打電話,鬧得他三天換一次號碼害得我都找不著他,以後別他媽再打電話了!”
梁歌神在圈子裏好歹也是個出身體麵的公子,雖然某些性/癖愛好不太體麵,卻從不曾被人當成個三孫子似的當麵嗬斥,鍾總見了他都要客氣三分。他眼前的程輝,細眼薄唇瓜子臉一副滿不在乎的吊樣,言行舉止簡直就像個在偏街陋巷裏踅來混去的馬仔,冰花怎麼會跟這號人拉扯?
“冰冰,我們是朋友的是不是?我們……”Danny梁把最後一絲希望轉向譚冰,他眼裏那個像冰山一樣美麗凍人卻又死活不能弄上手的小隊花。
隊友們大眼瞪小眼地看便宜熱鬧,插不上嘴,卻又站著不走。譚冰在眾目睽睽之下窘迫地搖頭,別過臉去,隻想趕快離開。
“你,你這樣對我!……”梁歌神用鑲滿法式水晶指甲的手顫唞地指著譚冰,這孩子怎麼能翻臉不認賬?讓自己在一群人麵前像個犯賤的傻瓜?
“你吃飽了欠操,想打他主意,是吧?”程輝眼底隱隱閃動的目光像細刀片,能從人身上削皮掉肉。
梁歌神張嘴結舌。程輝突然樂了,露出一排白牙:“你想追他?就憑你?小花衝你撂蹶子,不給你追吧?”
沒等梁歌神反駁,程輝鬆開譚冰的手腕,突然將人攬進懷裏,小臂驟然收緊,恰到好處地勒出譚冰的細腰輪廓。
程輝麵無表情地看著譚冰,薄薄的眼皮下強繃出兩弧怒意,領地遭人侵犯之後近乎惱羞成怒想要就地抽風撒潑的情緒!他控製不住,嘴唇驟然罩了下來。
譚冰毫無防備之下唇瓣被擒,翻滾的熱浪帶著強烈卻壓抑的熱情和欲/望,在他最柔弱的防線上車輪樣的碾壓而過,摧枯拉朽式的突破和掠奪。
昏暗的視線裏人頭攢動,圍觀人等傳出隱隱一陣低呼:“喂!……呃……”
唐少的嘴巴張成O型。
翔草扭過頭倆眼望天,很君子地不去偷看。有些事他自己做得習以為常,卻仍然有些心理潔癖地看不慣別人做。
蕭羽用一隻手捂臉,掙紮著默默哀嚎,小輝輝你是個什麼玩意兒?!
陳炯和卓洋一齊緊閉雙眼,被嚇到了,卻又忍不住偷偷從睫毛縫隙中模模糊糊地看過去,那兩個人,怎麼能,親嘴呢……
譚冰被吻得徹底慌了!
他兩隻手下意識地抗拒程輝壓上來的胸膛,卻完全使不上勁兒。指尖蹭過溫熱的肌肉,纏住全副的抵抗意誌,他的手見了鬼著了魔似的,沿著程輝的T恤領口一路黏上這人血脈賁張欲/火勃/發的脖頸。
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大半盤子哈密瓜的味道,一股腦湧入口腔每一處隱秘角落,迅速占領五髒六腑,擠掉全部殘餘的意識。
那是小輝輝的味道。
曾經讓譚冰厭煩到兩人隔三差五齟齬鬥氣的煙味兒,帶著撩人的火星,燒得他腿軟。腰間被程輝的手臂勒出紋路,後仰出誘人的弧度,即使是在昏聵不明的洗手間裏,也能辨出隱隱約約的一片肉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