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段(1 / 3)

了。

蕭羽一看號碼是鍾總,就知道鍾總是要催他趕緊歸隊訓練,沒有接。

他miss掉鍾總的電話,打給他媽媽,這回終於接通了。

蕭羽在電話裏簡明扼要地彙報了情況,展老板發生重大車禍進急救室了,搶救了一整天總算撿回一條命,麻煩想跟您打聽個事,其實這事我也特別想打聽,以前一直不好意思糾纏您,您現在方便跟您兒子聊聊不?

電話那一頭“哐當”一聲,稀裏嘩啦的撞擊,伴著低聲痛叫呻[yín]。

“媽?媽?!您怎麼啦?”蕭羽驚得大叫。

他媽媽在電話那頭直接摔了!

是自己當年太年輕,太幼稚,又太過執念。那時候就好像田埂裏汁水飽滿瓜熟蒂落的一顆果實,孤零零的無人采擷,眼前的人來去匆匆,她卻默默堅守,寧願把自己爛在梗裏。

直到遇到不該遇到的人,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才恍然猛醒自己泥足陷得太深,不得不遠遠地離開傷心地。

最應該受責難的人或許是自己。政治命令掛帥的年代,運動員就是一群沒有思想和情感自由的機器。她竟然為隔壁訓練房裏那個帥氣瀟灑溫存體貼的男孩子動了春/心,違反行政命令談了戀愛。

更糟糕的是她長得漂亮。球衫短褲包裹不住青春萌動的曲線,發育得很好看的胸部和修長雙腿令人不敢正視。隊裏那一群血氣方剛的男孩子,蠢蠢欲動互相較勁的情愫暗暗地滋生。

在某些特定的苛刻環境,女孩長得漂亮是極大的罪過,擾亂軍心,禍亂隊規。

國家隊鐵一般的紀律,在一名青春美貌溫柔活潑的女隊員麵前不堪一擊;國家隊浩然正氣的形象一戳就漏,淪落得如同一張沾染上情/欲痕跡不堪入目的草紙。大賽在即,高層震怒。這樣的醜事怎能容忍,國之棟梁的隊伍怎能被如此輕易的褻瀆!

“所以,國家隊把你除名了?趕你走了?就因為你跟鍾全海談戀愛?”蕭羽難以相信,突然吼出聲,“談戀愛是你一個人對著牆自己跟自己談嗎?他們為什麼不開除鍾全海?!”

蕭愛萍的嘴角顫唞,強忍鑽心的委屈和難過,目光淡淡地飄向窗外的老槐樹:“國家隊怎麼能開除他呢?他是隊伍裏的絕對主力啊……我打球打得不好,我隻是隊裏的第三單打,尤伯杯和蘇迪曼杯都打不上主力,我對這支隊伍可有可無。可是鍾全海不一樣,他是國家隊的一雙,他和杜彪搭檔拿了世界冠軍,馬上就要拚奧運會了!他是領導最器重的人才,是重點培養的頂梁柱,咱們的國家還要靠他拿金牌……想要把我們倆分開,當然隻需要開除我就行了。”

蕭羽胸膛裏抖動著難以抑製的火星。那是一種從內心深處膨脹出的憤怒和激動,就好像親眼看到自己最珍視最想保護的人遭受欺侮被別人踩到腳底下。

“那你後來還能回去嗎?你跟鍾全海分手不就完了嗎,跟他談什麼狗屁戀愛?!”

“我回不去了。我懷孕了。”

“……他怎麼說?”

“他不知道,他絲毫都不知道……他隻是在電話裏跟我分手了。”

“分手?是他先提的分手?他在這種時候甩你?!”蕭羽瞪圓了眼睛,想要罵人。

“……其實也不能怪他,國家隊要封閉集訓了,要備戰奧運了,他遞交了入黨申請書,組織上在考察他,領導也器重他。他希望退役以後能正正經經地留在北京,弄到一張北京戶口,不用再回省裏幹基層,他計劃留在隊裏做教練,留在局裏做幹部。小羽你也懂事的,你明白這些無奈,這真的不能怪他……”

“鍾全海他無奈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