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這下我明白了,自己是被這隻鬼給騙了。但是這隻鬼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都說鬼吃人,但是這隻鬼居然騙了我純潔的處男之身。莫非跟靈異故事裏寫的那樣,他這是要采陽補陰?
“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魏莊又補充一句。
這句話氣得我炸毛了,大罵道:“我擦,你腦袋被門夾了?!你說的東西我又沒辦法鑒別是真是假!”我也生氣了,要殺便殺,還這樣子折磨人做什麼。本來還期望能保住條命的,但是此刻也不那麼想了。所謂威武不能屈,便是這個道理。
那鬼伸出冰涼涼的手指從我的耳朵根,劃到下巴尖,突地一把捏緊了我的脖子。“我不會殺你的,你畢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別激怒我。”
……
“你說什麼?”我不敢相信地反問。這床上了就算了,但是為什麼還是要結婚。
他的臉緩緩地湊過來,我能聞到那種死去多年的腐朽的氣息,非常的刺鼻,讓我的胃都翻騰起來。“不娶你,我哪能走出去找人。”
他一說完,我的衣服就嘩的一聲撕碎了,大紅的女裙罩了過來,配上我這副衰樣,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也不看這邊地抓著我進入了靈堂。
他一走進去,外麵就變了天,一時間飛沙走石鳥獸驚,烏雲翻卷月色寒。空氣越加發冷,他卻隻是將門甩上,毫不在意地抓著我跪在了蒲團之上。
“一拜天地!”
這個聲音是從左邊傳過來的,尖細得跟個鬼似的。我聽在耳中愣在了那裏,頭微微偏過去想一看究竟,忽然,魏莊的手就伸了過來,抓著我的頭向下麵壓去。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在高速移動一樣,撞到地麵才停止。我看見那個聲音的主人的腳停在我麵前。
黑色的鞋,看起來像是紙做的一樣,我抬眼,那個人就將慘白的臉朝向了我,兩坨血紅在腮邊,中間一張笑嘻嘻的嘴從我這裏看去甚是奇怪。這根本就不是個人,他就是個紙人!
“啊!”我驚叫一聲,發覺頭發被魏莊拽著提了上來,眼前的景象又變了。原本擺放在那裏的牌位全部變成了一堆人,不,不是人,是鬼!那些鬼坐在那裏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二拜高堂!”
尖細的嗓子還在繼續,我卻嚇得腿軟,任由魏莊壓著我的頭向下磕去。腦袋嗑在了地上,發出一聲重響也不在意。
“夫妻對拜!”
這聲一落,身子便被轉了個向。魏莊此刻穿著的竟然是一身軍裝,英挺的製服穿在他身上,再也瞧不見一絲柔弱的氣息。他的眉眼帶著戾氣,這走出去,準能嚇煞一鎮的良民。記得剛才他說,不娶我便不能出去。
我的腦海裏忽然就浮現出了董存瑞黃繼光等等革命先烈,所謂我不下地獄,誰去?
這禍本來就是我捅出來的,我現在不給他補上了,還讓不讓別人活了。剛才我還可以對他的柔弱帶著三分憐憫,現在就是千百萬個怨恨了。最討厭別人騙我,騙我就算了,居然還是去害人的。
泥人也是有三分血性的,反正現在要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任務,倒不如慷慨就義,死得其所。
所以我一把想將他的手揮開,卻如同撞上了鋼筋一般,手……腫了。既然這樣,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青石板,幹幹淨淨,似乎有不少的人在上麵踩踏過,竟然磨出了一絲圓潤。
他按著我就要往下壓,但是不用他壓,我自己來。閉上眼,心裏想到爺20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便一頭撞了上去。結果這次撞上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我急忙睜開眼,雖說是撞上柔軟的物體,我還是有些頭暈。眼前晃晃悠悠的,就像是有好幾個魏莊一樣。
對方冷著一張臉,慢慢將手收回,威脅道:“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
尼瑪,我雖然怕死,但是我更怕因為自己的失誤害了別人。
“你殺了我吧!”我挺起胸膛,上麵練出來的肌肉讓我的小身板看起來也有那麼幾分慷慨就義的英雄氣概。不想魏莊隻是轉頭看了我一眼,那張臉看起來被燭火映照得更加妖異,“你想死,都死不了。”
他的眼睛盯著前麵,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想將他燒成灰燼:“還是說你想讓別人也跟著你死?”
風卷開緊閉的大門,刮得臉生疼,卻讓我看見外麵無數隻烏鴉迎風而上,向四周飛去。
說那是烏鴉,是因為我確實覺得這種東西像,但是個頭比烏鴉大得多。魏莊看著我,那眼光裏全是輕蔑,還有無情。
嚇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跟你大冬天睡得正舒服,忽然一桶冰水澆下來一樣。但是我憑什麼躲!
老子不偷不搶,從來不做虧心事,沾上了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叔父,才不小心撞上了這麼隻惡鬼。我就算死,也不能敗壞自己的名譽。眼眶中淚花閃閃,我仿佛見到了小鎮門口立上我塑像的那一霎那。
“這是黑羽鴉。”魏莊語音無波地說了一句,又補上一道雷擊,“要吃人的。”
擦!
我恨得牙癢癢,但是卻又奈何不了他。
“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反正我破罐子破摔了,要我就拿去,要害人就從屍體上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