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無奈,我隻有隔著窗戶問道。魏莊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秦三站著他身後,低垂著頭,一副恭敬而疏遠的樣子。
魏莊抬頭的瞬間,我忽然在他的嘴角看到了一絲鮮紅,我記得他的血是黑色的,而景銜的這具身體沒有血。可是那一抹鮮紅很快地就消失不見了,甚至讓我來不及提出疑問。
魏莊走了過來,直直地穿越過汽車外殼,進來將我抱住。
“結束了?”我有些疑惑,難道景銜就怎麼死了?如果這麼容易就死了,那簡直是太……匪夷所●
我盯著他,景銜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像是作假的表情,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興奮。他不是個好東西,能令他興奮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好事。
我就說:“那就不……”說到這裏,我停住了,因為景銜臉上那種躍躍欲試的表情沒有了,眼睛斜睨著我。同樣的表情魏莊做起來像是眼抽筋,他做起來卻有種妖魔的氣質。
“那就不如見上一見吧……”我連忙改口。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能不從命嗎?
景銜又抬了抬下巴,那種誌得意滿的表情讓我很是無語。但是心裏又非常奇怪。
按理說景銜和荊何不是相愛的嗎?但是看剛才那種表情,景銜卻仿佛對荊何漠不關心,或者說把他當成了一個籌碼。
小木屋雖小,卻五髒俱全,儼然是一個山中別墅。
我一走進去,便有種走進日本和室的感覺。入口是玄關,右邊一個木櫃,木頭的紋理被磨損得有些舊。再往裏麵走,客廳小小的,家具也隻有兩三件,都磨損得厲害。旁邊又是一間和室,景銜走過去的時候拉門自動滑開,一個人睡在裏麵。
那個人蓋著老舊的被子,就是那種白底紅綢麵,然後用粗棉線縫合的被子。那個人躺在被子裏,卻隻突起了小小的一片。
我的心中忽然不是個滋味,對荊何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就像是有個你一直討厭的妞兒,忽然間變得讓你不再那麼討厭了。這時卻看到她和她的前男友不清不楚。那心裏吧,說不上是妒忌,就是有點不那麼舒服。而荊何顯然就是那個前男友。
但我好歹也是個爺們兒,爭風吃醋什麼的不是我的個性。我也就走了過去,想探得那荊何的廬山真麵目。
說起來要不是這個荊何叫我叔父給魏莊介紹媳婦兒,叔父或許也選不上我。這人是我苦難生活的另一個源頭。
等真的看到荊何了,我心裏又覺得難受。
荊何……很老了。
我見過的老人不少,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老人能比擬荊何帶給我的震撼。比起一個老人,他更像是一具會動的幹屍。蠟黃的皮膚,凹陷的臉頰,老人斑遍布,還有壞死的眼睛,以及所剩無幾的白發。
景銜走過去的時候,他的頭微微轉動,嘴裏吐出兩個音。我沒聽清,景銜也沒有答應。
荊何見沒有人回應,動了動喉結,沙啞而蒼老的聲音發出了兩個字——“魏莊”。
我愣在原地,景銜卻沒有任何表示。
這尼瑪都什麼意思啊?為什麼荊何叫的不是景銜,而是魏莊?!
“魏莊……”荊何又叫了一句,一滴淺紅色的眼淚從他眼中流出。我看了於心不忍,隻得轉頭盯著景銜。
荊何又叫了幾聲,那聲音一聲比一聲淒厲,聽得我心中更是不舒服。這景銜答應一聲會死?
“嗯。”我含糊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