蚚的身前,伸手便要向寧蚚的咽喉襲去。但再快也比不上齊寅的槍,那子彈直接射進了寧蚚的喉嚨。景弦襲擊的手停下,抬頭麵向齊寅。
“打碎了海中玉?”景弦的頭慢慢抬起來,直盯著齊寅:“你居然知道將他變成人再殺掉,究竟是誰教你這個方法的?是誰給你的海中玉?!”景弦厲聲問道,他的聲音已經無法保持住鎮定了。我看向齊寅的臉,那張臉不悲不喜,眼睛像是狼一樣地盯著對手。
“關你屁事。”
“找死!”景弦低吼一聲,黑氣湧動,像是無數毒物在霧中纏繞一般。
齊寅猛地紮進水裏,那黑霧竟然隻能在水麵上空徘徊,不敢入水。
此時不跑,就沒有機會了。
我果斷讓小黑水抓緊時間,快閃。
但顯然並沒有成功,景弦的目標轉移了,那毒物直接向我衝來。
小黑水猛地竄起,形成一道水牆,但黃泉水擋得了毒霧,擋不了景弦。那森白的指甲仿若撥動門簾一樣將黃泉水掀開,猛地插向我胸口。這次就算白光頓起,也沒有阻擋住景弦的前進,那尖銳的指甲還是插入了我的身體。
“爹!”沈小曦的慘叫響起,仍舊阻止不了那指甲向前推動。
黑水凝成的牆如同碎掉的玻璃一樣落幕,看到這一切的魏莊瞪大了眼,任由秦三將手插進了他的心口。
“沈曦!”
魏莊一開口,黑色的血就跑了出來。這時,秦三回過頭看了這邊一眼,便拔出了手站到了一邊,不管不問魏莊的事情。
看到魏莊那副模樣,我忽然很著急。這種煩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一直很擔心如果我不在了,魏莊怎麼辦?
他說過自從成了親之後,我的家也是他在這世間另一個可以待著的所在。後來有了沈小曦,他的根也連在了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上。但是如果我和沈小曦都死了呢?
他怎麼辦?
會繼續回到那個宅子裏嗎?
我的腦子想了很多,即使胸口那磨人的疼痛也阻止不了我的思緒,或許人的一生中最清醒的時刻就是你即將死亡的那一刻。你這一生所做的事情都清楚展現,你的擔憂、喜悅全部暴露出來。
我這一刻居然能不去想我的父母該怎麼辦,而去想魏莊的以後,那是不是說魏莊已經成為了我不可或缺的人。
我一直以為我是主角他爸,但顯然我也是主角他老爸。我死,主角就有很大的程度會翹,但拯救世界的主人翁必須要活著,而我這個還沒有把救世主生出來的男配也依然□。
因為一個陌生人出現了。
一個擁有飄逸的白色短發,手中握著的銅質巨劍的人忽然出現在我的側麵,眼睛不帶感情地看著景弦。巨劍揮下,那劍身直接把我拍開,便不再動作地垂眸看著地麵,恭敬地叫了一聲:“師傅。”
我被他這一聲叫得連疼都忘記了,這究竟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徒弟?看這人的樣子,雖是滿頭白發,但那模樣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有種稚氣未脫的感覺。皮膚不白,但光澤度不錯,五官俊秀。
我愣是想了一圈,也想不出這究竟是誰。
景弦的徒弟不就隻有我叔父和那個技術宅白玄的師傅嗎?
莫非……
“……白絮?”景弦替我道出了疑惑,而那個小夥子隻是恭敬地答道:“是,師傅。”
景弦沒有說話了,我也反應不能了。
為什麼在如此緊張嚴肅的氣氛下會突然出現這樣一個人?他不是去參加漫展了麼?
漫展完了也應該回昆侖山啊?莫非楚禦他們也回來了?
我舉頭四顧,毫無楚禦的蹤跡。
我剛才隻覺得這個人是個非主流少年,但現在一想到他白玄師傅,景弦大徒弟的身份,我就不能不再仔細的打量一下他了。
嗯,雙目精光內涵,深藏不漏,雖然不是虎背熊腰,但那把大刀看起來就不是常人所能拿得動的,再看他的白發,我也覺得那是一個天使的造型。
風吹過巷道,拂動他的發簾,讓他看起來動靜相宜,宛如一尊再世活佛。
“你怎麼在這裏?”景弦再一次問出了我的心聲,我簡直都想給他豎起大拇指說聲“good job”了。
沒想到白絮給了我們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隻說了三個字,就讓我們愣在當場,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他說:“見網友。”
……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種想淚流滿麵的感覺。
這種不靠譜的感覺太熟悉了,好久都沒有出現過了。而且為什麼我會覺得這個不靠譜的屬性才是白玄的師傅應該有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明日兩更,晚安~
☆、有驚無險脫虎口
所謂知子莫若父。
雖然景弦隻是白絮的師傅,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的表情隻是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還頗為感慨地說道:“果真是你的作風。”
好吧,看來白絮不靠譜不是一時了,而是幾十年來都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