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莊站在車窗外,極為不爽,“沈小曦?”他叫了一聲,但車廂裏的這隻沒有任何回應,隻是轉回頭,那猩紅的舌頭又向我舔來,縮回去的時候哪舌尖舔著嘴角,喉嚨吞咽著。

這動作我也常做,尤其是在我吃了飯卻沒有吃飽之後。

下一秒,情況陡變。沈小曦的口忽然裂開,跟日本那個著名的裂開女似地向我衝來,嚇得我牙根都打顫,直叫道:“魏莊!”

說時遲,那時快,魏莊本來就一直在外麵站著了,現在見到這個情形,更是將手猛地探了進來。悍馬這車的車內空間很大,要照日本車的那種形狀,沈小曦準保咬住我喉嚨了。也不過就一個小拇指的距離,魏莊堪堪拉住沈小曦的頭發,將他硬扯了出去。那車框上麵還黏著不少的玻璃茬子。

魏莊就這麼將沈小曦拖出去,不得把小孩兒剝成皮?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我還是十分心疼的,見此立刻嚷道:“輕點啊,這孩子估計是沒有吃飽,讓他啃景弦去!”

我這麼一嗓子吼開,那邊的局勢忽地就變化了。景弦閃電般地向這邊衝來,白絮動作稍頓,便被秦三抓了個空子,阻攔了上去。秦三本不是白絮的對手,但是加上寧蚚,二對一,就算不能勝,暫時拖住也算是盡職了。

反觀魏莊這邊,卻是局勢不好。且不說魏莊的功力不如景弦,再加上沈小曦這個敵我難辨的厲害人物,更是雪上加霜。但是沈小曦這顆不定時炸彈也是景弦的阻礙。

我看著那景弦飛來,那手掌直奔著魏莊的後心而去,立刻肝膽欲裂地嚷道:“魏莊,小心!”

但聲音永遠是最遲的,尤其是在這種高手過招的時候,更是如此。要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萬分重要的。我吼出聲來的時候,景弦已經離魏莊不過一尺遠。魏莊早已察覺了這個事實,隻是一時被沈小曦拖住,抽身不得。

“魏莊!”我不禁又吼道,這身體也像是忽然有了力量一般地坐起來。那掌眼看著就要擊在了魏莊身上,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剛才還跟魏莊死鬥在一起的沈小曦忽然就轉向了,隻見他一把將魏莊拉開,手掌猛地推出,與景弦的撞在了一起。那情形簡直就是天地裂變。

狂風忽然大作,就算是透過悍馬的破窗也直刮得我睜不開眼。烏雲不斷彙聚在頭頂,閃電接連劈下。沈小曦與景弦激撞在一起的手掌間出現白光萬丈。

這一幕簡直比好萊塢大片更讓人刺激。

透過那白光,我見著景弦的表情已不是用猙獰便能形容的了,而沈小曦雖然背對著我,但那背部肌肉所顯示出來的跡象也是用盡了全力在抵擋的姿態。

我的心緊張得快從嗓子眼裏冒出來了,直嚷道:沈小曦,你可不能輸啊!

魏莊雖是被沈小曦甩開,但剛落下的時候就已經調整好了身形,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眼中的情緒莫名,看向沈小曦的時候更是深淺難測。

忽然,景弦的目光瞟到了坐在車中的我,臉上的笑容陡然含著興奮。

我現在可是標準的拖油瓶姿態,一見他這笑容就頭皮發麻,又見到他的另一隻手忽然舉了起來……

擦!這擺明了是要攻擊我啊!

我一直篤信一個觀點就是人的潛能是無窮的,就算是現在的我也是這樣。一見景弦的那個姿勢,我就猛地將手伸向車門,一把將其打開滾了出去,被魏莊一把接住向後退了百餘米。

但景弦明明與沈小曦正在鬥力,卻還有餘力來攻擊我和魏莊。

那閃電不斷地落下,把地麵炸開一個又一個大坑,而楚禦的那輛悍馬,已經報廢了。

魏莊本是抱著我,見這情形忽地將我背在了背上,不斷地閃避著雷電。

但我們都忘記了景弦是個奸人,最喜歡的便是偷奸耍滑,不按常理來出牌。

他那些個閃電明明是衝著我和魏莊來的,但忽然就見著天空變成了暗紅色,無數的雷電在天空織就了一張蛛網,而這蛛網的中心出現了一個圓球狀的東西。科學家稱其為球形閃電,但這種閃電一般是在低空中產生的較多。

而且那球形閃電越來越大,我和魏莊都嚴正以待,以為他要出一個殺招。但他出了,卻不是針對我們,而是沈小曦。那道球形閃電猛地出現在沈小曦身後,轟然炸開,那璀璨的光華直衝雲霄。而沈小曦一時不查,猛地受此一擊,尖利的嘶吼震得我心中發麻。

“沈小曦!”我驚叫一聲,眼珠子都快從眼眶中凸出來了。我曾經想過無數次沈小曦出生時的狀況,我想到了剖腹產,或者是順產,但絕對不會想到沈小曦自己剖腹又自己從我肚子裏麵爬出來。好吧,他是鬼,我可以理解他不做人事兒。

但我也想過了很多次沈小曦以後和我們生活的日子,我還特地看了許多育兒書,但這貨一出生就是個少年人的樣子,完全將我的心血白費了啊。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他會跟景弦幹架,可不是這個時候,他應該跟我們相處一段時間之後組團去刷景弦這個大BOSS。

我是越想越不爽,怎麼都想哭。

我這懷了他一個月,被景弦這麼一個人渣給害死了,想想都覺得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