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曦!”魏莊厲喝一聲,腳在地上輕輕一點,萬千塵埃便揚了起來擋住了沈小曦的行進路線。我本來就糊塗著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全是被嚇的,因為沈小曦現在的模樣隻能讓我想到是景弦在作祟。

四周都是人的尖叫,魏莊將我一把按在懷裏,往他處飛奔而去。

待到僻靜之處,他將我放下,叮囑道:“在這裏等我。”我想抓都來不及,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飛遠。

現場一片紛亂。因為魏莊的法術,這四周又是一片沙塵飛卷,灰蒙蒙的就算是想看清前方兩米處都做不到。我心中焦急,卻也沒有辦法。這要真是景弦弄出來的,就算是一百個我都不夠他喝一壺的。可為什麼景銜現在就出來了?

隻是人聲繁雜,我要留神靜聽才能辨出一絲沈小曦的吼聲。這聲音嘶啞,似乎隱忍著極大的痛苦。我嚇得愣在原地,心中不知該如何表達,隻覺得想衝入塵埃之中找到沈小曦,然後把他抱在懷裏。

偏巧這時,一隻手伸了出來將我拽往身後數米。這隻手上有一股熟悉的氣味,似乎曾數次嗅過這種氣味。忽然,氣氛靜止了。

我不禁瞪大雙眼看著麵前詭異地靜止不動的塵埃,就像是時間一下子靜止了,無數塵埃在一瞬間的停滯之後緩慢地動了起來,如同窺視獵物的食肉獸,正伺機而動。

“嗬嗬,真是自不量力!”身後的人低吼一聲,這聲音讓我怔愣在原地,這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魏莊!不,他或許是景銜,但這要是景銜,那誰又在沈小曦的身體裏?

☆、移魂

如果有人臆想出了情景,那麼對於這個人來說,那就是真實。

我低頭看著抓住自己脖子的這隻手,手指白淨細長,沒有黑指甲,看那袖子是穿著黑色的唐裝。這無疑是景弦的喜好。但白絮和白玄明明告訴我真正的景弦在沈小曦的身體裏,那麼這個景弦又是個什麼意思?

那塵埃如同毒蛇,冷靜地接近,準備一擊必殺。景弦的手動了一下,他本來捏著我的喉結,忽然其中一個手指輕輕地摩挲了一下我的脖子,那種像是在找地方準備一口吃滿的動作,著實讓我冷汗直流。

塵埃動了。忽地一瞬間在原地打著旋兒,竟彙聚成龍卷風的畝魚塘,向這邊衝來。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威力驚人。

我的喉結被人捏住,都不敢大動。景弦的手停下了,隻是輕輕地捏著我的脖子,湊到我耳邊說道:“你說……你會死嗎?”

我會死嗎?

這個問題怎麼能問我?百無一用是書生,我這種弱雞小青年,在景弦麵前就是生命不能自主的小螞蟻啊。現今景弦這麼問我,究竟是想看我掙紮求生,還是在測試我的反應。

龍卷風不等人,不一會兒就移到我的跟前。那強勁的風力讓我的眼睛都睜不開,連呼吸都覺得沉重。景弦卻還是處變不驚地站在我背後,輕聲問道:“你說……你兒子會死嗎?”

一聽到有關沈小曦的話題我就不能蛋定了。所謂父親就是一種你惹我沒事兒,你惹我兒子我會跟你拚命的非理性生物,尤其是像我這種大腦不頂用的。

“你要是敢傷害沈小曦,我就跟你拚命!”我大言不慚地道,口氣是絕頂的認真。

景弦輕輕笑了幾聲,那聲調就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知道白絮找到了沈伯真的遺物,上麵說了什麼?”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那些塵埃一眼,顯然不知道白絮究竟知道了什麼。他見我久不開口,又說道:“白絮那小子從小就喜歡沈伯真,要不是這樣他怎麼會跟著沈伯真謀害我。沈伯真以前算到我會死,可現在死的卻是他,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