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把他攔下,心裏有些害怕。還記得以前魏莊說過這宅子被景弦施過術法,別不是景弦還沒有死透吧!

就在這猶豫不決的當口,忽聞喵嗚一聲,隻見拐角那兒一黑腦袋伸了出來。圓而無齒的小黑水眨著大眼睛盯著我和沈小曦。我嘴角抽搐,不明白怎麼會遇上這貨。它尾巴尖跟著伸了出來,然後化作一個箭頭,朝祠堂的方向指去。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小黑水會忽然出現在這裏!

我跟沈小曦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但是既然小黑水在這裏,那麼就意味著危險不會太大。畢竟這貨非常的害怕景弦。

小路上隻剩下一點點黯淡的落日餘光在照著亮,我和沈小曦手牽手走了過去。曾幾何時我也是在這樣的餘光中跟著魏莊走到那兒。遠遠的,便看見祠堂處傳來了亮光,還有木魚聲傳來。

我們小心翼翼地接近,透過開啟的門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盤坐在蒲團上,而木魚在桌案上自行敲打。小黑水見到我們進來了,立刻就喵嗚了一聲。木魚聲陡止,那個男人轉過了頭來。

我怎麼形容他的長相了,跟魏莊有幾分相像,卻是不一樣的好看。這個人稍顯陰柔,透著股女氣,看到我們的時候嘴角微彎,透著親和。

“你是誰?”我問他。我估摸著這個人一定不是正常人,畢竟正常人哪會在這個時候跑到這個孤宅裏麵。他站了起來,雙目晶亮地看著我,說:“我是魏英豪。”

魏英豪?那不就是魏莊家老祖宗的名字嗎?前段時間不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年人嗎?怎麼今天就變成這個小年輕的樣兒了?

我上下打量著他,他都微笑以對。

“您老怎麼……”我想問他,他怎麼還在,但是琢磨著這句話有點不對勁。他倒是粲然一笑,明了地回道:“我放心不下自己的後人,自然就在這裏守著。”

我點點頭,沒想到這個老祖宗這麼有責任感。我想到魏莊已經死透了,而現在魏家的血脈就隻有沈小曦一人,就把沈小曦推了出去。沈小曦看著他,沉默了半天才不甘心地叫了一句:“爺爺。”

輩分亂了,應該叫祖宗。但是老人家不介意。他見著沈小曦就跟蜜裏含糖似地笑了起來,“孫子好,給你!”

他遞給沈小曦一個東西,我一看那東西就覺得他出手真的是太闊綽了。龍紋玉,鬥大一塊兒,雕工精美,看起來就值錢。沈小曦對錢不怎麼在意,轉手就遞給了我讓我給他收著。

老祖宗點點頭,才又看著我說:“沈曦,我此番前來還有一事要跟你說明。”

我以為是魏莊魂飛魄散的事情,畢竟這件事情我也是全程參與,現在魏莊香消玉殞了我也有責任。

老祖宗開口了,“魏莊這小子以往對你不好的地方,還請你多多擔待。”

我搖搖頭,暗想人走茶涼,還說那些舊事做什麼。

“以往苦了你,我也是瞧見的。現在你就好了。”他說完這話,臉上的表情有些欣慰。我也跟著欣慰,隻是心裏頭想著魏莊還是覺得不對勁。魏英豪老先生又寒暄了幾句,就走了。小黑水舍不得他,他走的時候小黑水就上前含住他的衣角。但是老先生沒給他磨蹭的機會,立刻就化作一陣霧氣消散。

那晚,我和沈小曦就在宅子裏住了一宿。小黑水打掃房間的本事還是一流的,不過片刻就將房間打掃幹淨,讓我和沈小曦住了個舒服。

這次來這裏,我主要的目的就是散心的同時帶著沈小曦來看看這個故事開始的地方。沈小曦對山野之地非常有興趣,第二天都舍不得回去了。但是前些日子因為這事兒我落下了很多工作,全是讓大明給代勞的。

現在大明和那個警察東拉西扯地正鬧不清楚了。貌似是什麼大明不想談,那個警察又霸王硬上弓什麼的。我曾經在跟大明的聊天中問他,都霸王硬上弓了幹嘛不給那個警察一頓好揍的,大明支吾了半天沒說出個實在話,我就明白他已經陷進去了,隻是還嘴硬著。

現在我這邊的事情放下了,自然是給他騰出時間,讓他處理這些事情。

其實男人和男人並不好,因為壓力太大。我也不希望大明走上這條道路,但是感情是自己的,別人控製不了。況且自從我跟魏莊的事情發生之後,生死的差距在我麵前都是那麼回事了,何況性別。

晚上接到個電話,是楚禦的。他現在跟著白玄上了昆侖山學本事。這小子本來就無心經營自家的店鋪,經曆了這事兒之後也覺得這是一個賺錢的好項目。當然,他最大的目的就是在於沈小曦不是個省錢的貨。他覺得沈小曦既然是天鬼,日後肯定會有更多的東西找上門來。於是他做了這個決定,既然身為沈小曦的叔叔,自然是對這孩子的安全保障有義不容辭的責任。

我哭笑不得,我身為沈小曦的父親都沒有對這事兒這麼上心了。但是又覺得很感動,哥們兒能幫兄弟到這個層麵上,真的算是生死之交了。

至於白絮,景弦一死他就走了,手裏拿著我叔父的半袋骨灰不知道去了哪裏。後來小黑水帶著我們到了景弦的老巢,才發現白絮已經將這兒剩餘的殘黨清理了個幹淨,四周都是白骨,那些遊魂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