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小莫要緊。
“南宮,你不同我一起到前院嗎?”走了兩步,花非花才想到身後還有個落單的人,她回過頭,沒什麼誠心地邀請著。
“非花。”嗓音喑啞的,這是他第一次親昵地叫她的名字。
“什麼?”
閉著眼深吸了口氣,再睜開眼時,南宮的眼睛閃閃亮亮仿若天上星晨。他直直地看向花非花道:“我喜歡你。”
“哦,我想是什麼……”花非花不怎麼在意地扭過頭繼續走,但在下一秒她又猛得回過頭來,尖叫道:“你說什麼?”
“我喜歡你。”第一遍語言還抖得不成樣子,第二遍心中已平靜下來了。
花非花瞪大眼睛張大嘴看著南宮靜益,嘴巴動了幾次,下巴還是沒合攏。
“我喜歡你。”他的告白那麼可怕嗎?為何花非花一臉見到鬼的表情。
“……”話還是憋在嗓子眼說不出來,花非花隻能威脅地用手點著南富靜益,而後她頭也不回地拄著手杖跑走,途中驚悸地偷瞄了南宮靜益一眼,還差點跌倒在花叢中。
紛亂的腳步聲消失在小徑的另一頭,原以為聽到任何答案也能堅強承受的心瞬間沉入穀底。月華如練,卻照不清他傷悲。由初見麵便看入眼的女子,猶如新月般令人感到柔和清華,每見一次便多喜愛下分,那種喜愛層層疊疊壘加著,如絲線般一根一根編絲如網纏繞青他的心。她每向前跑一步,便如揪扯住纏繞在心頭上的絲線,令他痛徹心肺。
手捂住胸口,突碰到貼藏在胸口的護身符,那裏藏著如月光洗練沾染上潤雅銀光的發。
莫如幽。
如果不是敵人的話,他會不會在月光下聆聽他的心傷,微笑地再唱一曲詞,用清澈冷泉般的聲音安慰他。
如果不是敵人……
如針殺氣。空氣突變得森冷,耳邊響起“嗖”的劃破空氣之聲,南宮靜益身一斜地閃避,暗器穿透他的衣袖而釘在亭柱上,隻是一片樹葉而已。
“是誰?”
南宮靜益暴喝一聲向暗襲處躍去,樹叢後並沒有人,卻枝葉輕顫,挑起一縷暗香。
展目望去,前院依舊歌舞升平;而後院隻有幾處點燈,在紙窗上映出暈紅的光影,而他身邊寂寂靜靜,似乎剛才遭到襲擊隻是場夢。
那麼,現在呆在青城的那麼多人,究竟有誰恨得想殺掉他呢?
喜歡!喜歡!!喜歡!!!
心跳如雷,臉紅似燒,冰冷的手指靠在臉頰上想要減低滾燙的熱度,卻毫不見效。
想她二十六年來,第一次聽到男生說喜歡她耶。在她身邊的男子,隻有尊敬、蔑視、敵視幾種表情而已,而喜歡……是那種男對女所抱持的好感嗎?
怎麼會呢?
倉促之中又跑回屋中。以前大約是青城某一弟子的房間,房內簡樸而充滿陽剛之氣,隻有床邊的立櫃上鑲有一半身銅鏡。花非花移近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自己,隻是一張普通的臉啊,照她看來,小莫的臉更漂亮的多,對了,小莫!
一睜開眼,天已昏黑,身體還隱隱泛痛,試著提了提氣,氣血阻塞,因又滲入毒素的關係,必須要靜養二、三個星期才行。而小莫中了某如幽的毒掌,頭還受了傷不知要不要緊。
現在若再出去找小莫……假如南宮還留在那裏該怎麼辦呢。
啊啊,她怎麼當時嚇得倉惶而逃啊,太丟臉了!她應該有成熟女子優雅的風度,微微一笑後,輕聲細語的拒絕他,然後黯然而不得已的走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