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既沒有打開看也沒有推辭地收下了。隨公公前來的禁軍護衛也都多少打點了一些銀子,等公公坐轎離開後,月已西沉,時至亥末。
跨過亭軒回廊、竹林曲水、趙縉抓住人就問王妃在哪裏,最後還是在小路上攔住的一個小丫環戰戰兢兢地告訴他,王妃回到金麒園歇息去了。
“什麼?在這麼焦急的時候,她還有閑心回房睡覺!”
趙縉惱怒地把小丫環撥開,怒氣衝衝地折身朝金麒園走去。
“我勸你還是不要打擾她睡覺的好。”身後傳來涼涼的說話聲。趙縉回頭,見蟬靈子倒拿著拂塵,用手柄搔了搔鬢邊的發道。
“你怎麼還在這裏?”對他沒有任何好感的,趙縉口氣惡劣地說。
“好不容易才找到小師叔,你以為我會離開嗎?”斜眼用眼白看著明王爺,蟬靈子滿腔不甘地道,“沒有想到明王成婚的對象竟然是小師叔,小師叔人小單純,你一定是用甜言蜜語把小師叔騙到手的吧!”
“什,什麼甜言蜜語……”不但人格遭到懷疑,還侮辱他看女人的眼光,趙縉氣得發抖地大聲叫:“是她自己硬靠過來的好不好!這個世上有女人值得我甜言蜜語嗎?!”
“噴噴,不是我說你們這些貴族子弟士大夫,平時不是自命風流地狎妓玩樂就是顛倒黑白說人是非,小師叔不過是一介民女,她硬靠過來你就娶她,說出來有人相信才怪。不是甜言蜜語……”蟬靈子驀然睜大眼睛,“莫非你是下藥威逼!怨不得、怨不得,小師叔武功那麼高,卻甘心從了你,一定是吃了虧了!師父啊師父,”蟬靈子長呼短籲悲痛不已,“就是小師叔把你蓄的二十年的美髯拔光,你也不能狠心地把小師叔趕下山啊,江湖那麼險惡,小師叔又那麼可愛,一不小心就會被邪惡之徒吃了,師父你後悔也來不及了,小師叔好可憐。”
被妖姬纏上可憐的是我好不好——到底是個男人,趙縉還沒有辦法把這句示弱的話說出口。他冷哼一聲,不再理蟬靈子地繼續走路。
“嗤,別說我沒有提醒你,要是叫醒睡著的小師叔,鎖瀾府裏會發生什麼慘絕人衰的事情,別怪到武當頭上哦。”蟬靈子揮手歡送趙縉,不忘義務地提醒。
這句話一直在耳邊回響著,直到來到金麒園門口,趙縉磨蹭了半天,手在才消除了淤腫的臉上摸了摸,最終還是放棄了,打道回他的金闕園。
“趙兄,你又要去找嫂夫人嗎?”三人相互推操著,最後還是李東麓鼓起勇氣問道。
“嗯。”趙縉虎虎生風地踏在石板路上,不找到喬天師誓不罷休。比起他的興致高漲,李東麓錢坤孫立激三個人全都是睡眠不足、哈欠連天的萎靡模樣。
“趙兄,你現在的心思都放在嫂夫人的身上,我們多少天都沒有出外玩過了哎。”
前兩天舉行的五月花會,聽說全城的夫人小姐全都走出家門觀花,結果他們因為要陪著趙縉對付嫂夫人而白白錯過了觀看美人如花的盛景。一想到江寧府有某個貌美如花的妙齡少女為錯過結識權貴少爺,失去了一場浪漫的愛情而在默默哭泣,他們就不由得一陣心如刀絞。
“哼,你們的玩樂還少嗎?今天早上你們誰不是從女人窩裏爬出來的。”
趙縉斜睨了他們一眼說道。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那麼喜歡女人,他才娶了一個妻子就煩悶氣惱得要命,而這些人就像不要命一樣非但娶妻而且納妾,一房一房地接進門也不怕麻煩。
“嘿嘿。”一提起女人李東麓三人的神情就變得淫褻,“那是因為趙兄還沒有嚐過那種欲仙欲死的滋味嘛。嘿嘿,隻要嚐過一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