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鱗懊惱地摟緊承昀,其他人全是京官,卻隻有他是外官,若不是這官職是極為不錯的,兆鱗都要懷疑是翰林院裏那幾位學士老頭故意整治他的。
承昀不再言語,他心裏很難受,可這也是無能為力的事情,已成定論。
兩人相對無語,這突如其來的事使得承昀難受非常,但對兆鱗的打擊更大,他還從沒這般挫敗。
此時,寢室內是一片靜寂,直到屋外傳來的喧囂聲打破了沉寂,兆鱗才離開承昀,出了寢室。承昀坐於屋內,看著摔破在門檻的幾碟菜肴發呆。
“管事,怎麼回事?” 屋外傳來兆鱗的聲音。
“是柳三公子和國子監兩位貢士。”管事回道。
而後便是兆鱗離去的聲音,隨即院子內寂靜了下來。
承昀在屋內聽到了對話,心裏有些無奈。他前往木床,撫摸放置於木床上、屬於兆鱗的牙笏、公服,這些物件日後將陪伴兆鱗,是他最貼身之物。
“承昀公子。。。”重林的聲音怯怯地,他重新端來了一份飯菜,站在門口。
承昀知道適才兆鱗吻他時重林看到了,卻也不介意隻是對重林笑笑,示意他無需緊張。
“承昀公子。。。我不是有意。。。”不是有意撞見的,重林緊張得口齒不清。
“重林,慶祈吃過飯了嗎?”承昀問,不讓重林說下去,這與他或是重林都十分尷尬。
“剛吃過了,他好多了。”重林如獲重釋地鬆了口氣。
將飯菜端上桌,重林便著手收拾他砸爛在門口的碗碟。
承昀吃不下,隻是舀了碗湯小口喝下,喝完那一碗湯,重林也離開了,院子裏又寂靜無聲。
兆鱗此時應該在廳室裏招待他的朋友,而且因為他今日被授予官職,因此陸續會有些交好過來祝賀的,也不知道會聊到什麼時候。
承昀平靜了心情,起身朝兆鱗書房走去,他迷戀兆鱗的東西,包括這座漂亮而舒適的宅子,日後這宅子裏再也不會住著兆鱗,或許會空置著吧。
承昀在兆鱗書桌前坐下,摸了摸兆鱗時常碰觸的毛筆,鎮紙,這些東西,似乎都有兆鱗的氣息。
鎮紙下壓著張信紙,承昀拿鎮紙時才留意到的,想將鎮紙壓回時,卻被信紙的內容攝住了。
鎮紙握在承昀手裏,直至他讀完了整封信也沒有放回去。
那是兆鱗的家書,是兆鱗的父親寫予兆鱗的,承昀知道他不應該去看,但他看了那封信整整三遍。
將鎮紙壓回,承昀想起身,但還沒站起便又跌回了椅子。
眾多的事情聚集在一起,承昀似乎失去了知覺般呆呆地坐著。
對於世人,最大的喜事末過於步上仕途並且娶一位嬌妻,這便是世人津津樂道的雙喜臨門。
承昀靜靜地坐在書房裏,直到覺得自己渾身冰冷才起身返回了自己的居所。他和衣躺在床上,蓋上被子想讓自己睡下,卻無法入睡。
************************************
兆鱗返回寢室時,天也快破曉了。他累得一挨床便睡去了,燭火都沒熄滅。
睡了一個多時辰,兆鱗便醒了,他前往隔壁見承昀。
承昀一晚沒睡,他房門也沒從裏邊拴上,隻是掩著,兆鱗以為承昀還在睡覺,輕輕推門進去,結果承昀聽到聲響便爬起了床。
“醒了?”兆鱗問,走至承昀身邊,在床沿上坐下。
“嗯。”承昀低語,他是覺得很疲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