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心裏再難受也得先想辦法救人。
“這亦是我想到的,可朱公子,你知道兆鱗會被囚鎖在什麼地方嗎?”
明泉詢問,他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兆鱗是朝廷命官,太子要真敢殺了兆鱗也是需要些顧忌的。
“不會在東宮這樣的禁地,那裏很容易走漏風聲。”承昀回答。太子不會讓他的敵對勢力抓到他任何把柄的。
“終究是大海撈針啊。”明泉發愁,京城如此之大,如何找一個被藏起來的人。
“這隻是尋一個運氣。”承昀苦澀一笑,他能想到的,可以拜托兆鱗友人的也隻有這個了。
明泉辭別,他心裏也明白,真正能將兆鱗救回來的,顯然取決於這位朱公子。明泉也有些佩服承昀想得如此周到,他能在這樣混亂的情景下做如此細致的打算,算是十分不容易。看著他那蒼白無血色的臉,還以為他已經惶恐得失去了理智。
“朱公子,請萬分保重。” 你可別做出讓兆鱗痛苦一生的事情啊。
明泉起身,承昀亦起身送行。
返回寢室,承昀疲倦地坐在床上,神情有些呆滯。慶祈站在承昀的身邊,眼睛紅紅的。
“慶祈,你跟劉叔回木屋將我的衣物取來。”
承昀回過神來,看向慶祈。
“公子,我。。。我就去。”慶祈匆忙離去。
慶祈走後,管事實在放心不下,便前來叩門。承昀打開門,管事不安地詢問兆鱗到底是去哪了?他看來問過明泉,但明泉怕他擔心,沒肯告訴他。
“管事,你放心吧,兆鱗會回來的。”承昀回答,他會去跟太子要人。
“那便好,那便好。”管事喃喃自語離開了。
沒多久,慶祈將承昀的衣物都取來了,他服侍承昀將衣服更換下來,幫承昀將玉佩佩帶上,穿戴得整齊、莊重。
承昀讓劉叔載他前去拜訪太子,他整整五年不曾踏入皇宮一步,亦曾堅信除非他父王被放出,否則他不會進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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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放在宮門外,看門的侍從前去稟報。承昀坐在車廂裏,靜靜等待。他如果早一日前去跟太子交談,將事情說明了,是否兆鱗就不會受牽連了?隻是,他一開始實在難以啟齒說他喜歡男人,何況太子還對他有那樣的邪念。此時在承昀心裏,太子不再是他結識多年的那個人了,他對兆鱗如何了?他是否看到了自己與兆鱗同睡一床的情景?
侍從很快返回了,他已稟報了太子,得到了許諾,承昀可以進入。
承昀獨自一人前去,他跟在侍從身後,走進深廣的東宮,承昀最後被帶進太子的寢室。
太子正讓宮女服侍他穿衣服,他顯然是剛起床,見承昀進來,示意宮女離開。
承昀穿戴得很正式,臉色蒼白如紙,身子微微繃緊。這樣的承昀太子隻見過一次,便是承昀十五歲那年,他父親被削爵囚禁時。
“坐。”太子拉了椅子給承昀,口吻仍舊如以往的溫和。
“載垕,他人在哪裏?”承昀問,神色哀傷。在心裏他仍舊當太子是他兄長,即使太子對他做過不好的事情,他仍舊掛念往昔的親情。
“承昀,我知道你會來找我。”太子抬手摸承昀的臉,動作輕柔,眼裏有迷念。
“我所做的是出於私情,但卻也是為你好,那人隻是一個浪蕩子,他能迷惑你一時,卻會害了你一世,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