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遲了,承昀將自己的脖子劃破了一道口子,血沾上了承昀的衣物。
太子愣了一下,他急忙捂住承昀的脖子,手顫唞不止。
“承昀。。。”太子不時呼喚承昀的名字,臉上的暴戾已消失無影蹤,眼裏滿是心碎。
承昀刺向自己脖子時,太子牽製了他的動作,因此並沒刺向要害,但還是劃開了一個血口子,血也流得不少。因為疼痛與失血,承昀昏厥前隻是呢喃兆鱗的名字,他想見兆鱗,如果兆鱗死了,那他隻怕也活不成。
太子抱緊承昀,大聲喚了門外的侍從,命令去傳禦醫。
第十五章
兆鱗時而醒來,時而又昏睡過去。他傷得很重,除了太子打他那幾拳外,當時從承昀家帶走時還挨了幾位侍從的拳打腳踢。
黃昏時,兆鱗才真正舒醒過來,不過他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這也不奇怪,他渾身疼痛難耐。其實太子揍的那幾拳是最重的,幾乎都是朝要害打。兆鱗用雙手支起身子坐起來,背靠著身後的一堆木柴,這個動作很緩慢,終於完成時,兆鱗疼得直喘熄。
四周昏暗,兆鱗隻能大致確認這是一處儲物間,放置了些柴草。兩人高的屋頂開了個小窗戶,采光不好。儲物間不大,前麵便能見到一扇門,門緊閉著。
兆鱗也沒打算過去拉扯門,很顯然他被囚禁了,而且他也沒有力氣站起身來。
剛醒來時頭痛得厲害,兆鱗幾乎無法去思考事情,隨著時間的漫長流逝,兆鱗麻木了身體的不適,回想他遭遇了什麼,而後他的腦子清晰了起來。
他被太子打了,並被帶走。他在半夜失蹤,承昀會找他,隻怕找瘋了,甚至最終會想到可能是太子做的,去找太子。
想至此,兆鱗握緊拳頭猛揮了一拳在地上,一想到承昀,兆鱗的胸口就跟被人揮了一拳一樣。他從沒告訴承昀,太子終究會找他麻煩,不是外調出京城這種事,隻要他不放棄承昀,承昀亦跟他在一起,太子對他下狠手這是早晚的事情。可恨的是他毫無準備,昨晚意氣用事了嗎?若是以誠惶誠恐的態度去麵對太子,那或許能委曲求全?可這不是他袁兆鱗會做的事情,同樣的他也不認為太子在看到他與承昀交歡後,會饒過他。
當意識到太子在窗外時,兆鱗隻怕已知道他反正逃不過這一劫,因此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吧。
可他又是何等愚昧,他死了,承昀該如何?他被抓,承昀又將如何?
兆鱗感到自己胸口痛得厲害,弓身猛烈的咳嗽。
昨日,承昀還在他懷裏,而今日,他在哪裏?他去找太子了嗎?
承昀,千萬不能讓太子為所欲為,無論何種交易都是我所無法容忍的,不要做出讓我今生無法彌補你的事情。記住昨夜我與你說的話,記住你曾應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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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昀醒來時,人躺在城外的木屋裏,床邊由劉叔守著,慶祈端了碗藥進來,顯然哭過,一雙眼睛都哭得紅腫了。
“公子,別動彈,你脖子受傷了。”見承昀想起身,劉叔按住了他,不讓他起來。
承昀抬起身時,牽扯到脖子的傷口,吃疼便聽話躺下了。
“劉叔,我睡了多久?”承昀問,他記得他人本來在太子的東宮。
“睡了會,已經是深夜了。”劉叔幫承昀拉了拉被子。
“深夜?”承昀呢喃,他睡了那麼久嗎?兆鱗已經一整日都沒了消息,太子將他怎麼了?
太子顯然不肯放過兆鱗,白日裏的交涉,承昀便知道了太子不會放開兆鱗,兆鱗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