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2 / 3)

慶祈再次進來時,一手端一碗參湯,一手持油燈。承昀見慶祈進來,便從坐起身。

“公子,趁熱吃。”

慶祈將參湯和油燈放於桌上,走過去扶承昀下床。

慶祈拿了外衣披承昀肩上,他怕承昀受涼了,大夫有特意吩咐過,承昀這傷並無大礙,不過他氣血虧虛,需要細心照料。

承昀坐桌前,緩慢將參湯喝完,他將空碗遞給慶祈,慶祈高興極了,將碗收走。

承昀強打精神走至窗口,望向窗外昏晦的月色。這寂寥而空蕩的野外,他一住就是五年,心裏終是有些不舍。而不遠處,夜幕下那座隱隱可見的涼亭,便是他夏日消暑的地方。他喜歡在那裏任由晚風吹拂過他的發絲衣袖,低頭撫弄琵琶,那樣的日子,現在回想竟有幾分甜美。他也還記得,兆鱗第二次來訪,牽著一匹馬就在涼亭不遠處站著,月光照在那一人一馬身上,仿佛石雕般俊逸。

那時,僅是兆鱗第二次來訪,兆鱗卻帶來了稀罕的煙花,在庭院裏燃放。他每次前來總是顯得那麼的殷勤,而清晨又總是灑脫的離去,以至承昀以為他是個盡興而來,興盡而返的人。

如果他是這樣的人或許還好,一段時日後,當他傷好了,前來看到這裏人去樓空時,他會不會就此把自己遺忘掉?承昀想,如果能這樣未嚐不是好事。可兆鱗並不是這樣的人,也因此,承昀並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跟兆鱗講述為何離開他,為何與他決裂。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將那件信物還給他,這樣他該會明白的。

承昀在窗口站了許久,才返回床躺下,明日,他便會離開這裏了,除了等待他父王獲得自由外,他日後將再無任何期待。

這一輩子,也就如此度過了吧,在鳳陽營建一座住處,以平頭百姓的身份安靜的度完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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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泉他看到兆鱗劃落額頭的冷汗,心裏有些擔心兆鱗經受不住這一路顛簸,手心都捏出了汗。

兆鱗這一路上再沒說過一句話,明泉總覺得他是猜到了些什麼,因此才如此堅定要去見承昀。以兆鱗的傷勢而言,他並不適合進行這樣的行程。

馬車緩慢行走,抵達承昀家門口時,夜色已經漆黑得不見五指,今晚的月光分外的隱晦,隱藏於雲中。

明泉和馬夫將兆鱗扶下車,走至木門。兆鱗抬手叩門,他叩了兩下門,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劉叔。

劉叔見是兆鱗,吃驚的把門打開。惘

“袁公子,你這是何苦。”劉叔話雖如此說,可也不能讓身體虛弱的兆鱗就這樣站門口。

“到廳室裏坐下。”劉叔在前頭領路,讓明泉帶兆鱗到廳室的羅漢床歇下。

兆鱗進入空蕩蕩的廳室,卻不肯再讓明泉攙扶他,他獨自走至承昀的房門口喚承昀。

慶祈正好在承昀房裏照顧承昀,他先是聽到劉叔的聲音正要開門,可聽到兆鱗的聲音時他慌亂下竟把門栓上了。

“袁公子,你回去吧,我家公子不能見你。”慶祈慌亂地說,慶祈曾見承昀將兆鱗贈他的玉佩還給兆鱗,因此才有這樣的反應。

“慶祈,承昀為何不能見我?”兆鱗問,他心裏擔心承昀,自從他醒來後,心裏的焦躁感越發強烈,見不到承昀他放不下心。

“我不知道。。。劉叔。。。”慶祈沒話說了,他正想喚劉叔時,卻見承昀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