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2 / 3)

戶戶門窗緊閉,根本找不到躲藏的地方。她心思快速轉著,忽然一轉,掉頭回剛逃出的地方,閃進它一旁的小巷子裏,藏掩在成堆的垃圾中。

這舉動很冒險,但也有很強的心理利點。巷子暗,根本沒有光,且又是死巷,沒有躲藏的遮蔽點,加上就近在隔處,沒有人會想躲在這種地方。逃躲的人,下意識都隻會想逃得遠、離現場愈遠愈好;同樣地,追索的人,也下意識會一逕地往外追,忽略最近、最不可能的地方。

她隻能賭一賭。

不到四十秒鍾,荊澤元和他的手下追了出來。比原先三個還多了四五名嘍囉。荊澤元指比一下,那些人分作兩隊,分往兩邊不同方向追過去。

拉圾堆裏何澄空屏住氣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脖子和手臂的傷她已經沒感覺,手掌卻痛得火辣辣,整隻手像被烙燒,疼痛延布到全身的神經。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已經痛麻了。腐爛腥臭的味道開始攻擊,她不敢大力呼吸,但呼吸進那腥臭惡腐的味道,本能的惡心反胃,差點嘔吐出來。

她拚命忍住,一忍再忍。漸漸,知覺麻痹了,意識慢慢模糊起來。

“澄空!”

江海深滿臉煞氣,像一頭受傷的凶猛野獸,踹開那扇黑門,直接衝到吧台前,揪住酒保的衣領,凶狠說:“人呢?”

“誰?”酒保反問。

江海深不出一聲,“碰”地就賞他的臉一拳,揍得酒保鼻血直流。

“少跟我裝蒜!人呢?”這種地方,要幹什麼勾當,酒保不知情,就沒有人知道了。

“你瘋了!隨便就打人!”酒保哇哇鬼叫。

江海深又是一拳,下手毫無留情。

吧台附近的人騷動起來,紛紛走避,隨口驚慌亂叫幾聲。

“人呢?”江海深臉色陰得,浮起一層戾氣。

“我不知道你找的是誰!”酒保哀叫趕緊說:“如果是一個短發性感漂亮的女孩,她被人帶進那裏。”手指比向吧台旁不遠的那小房間。

江海深摔開他,衝到那門前,一腳踹開門。

裏頭一個人也沒有,隻見地上幾滴凝了的血和撕破的衣服碎片。

認出是何澄空的衣服,他的心猛然一陣絞痛,怒火衝上腦門,再無法冷靜下來。

“澄空!”他狂叫一聲,掉頭猛衝出去。

從一聽到何澄空有危險,他的心就懸吊著,一路飛車到這裏。待看到這光景,心裏的緊張、擔憂、不安、痛苦,以及心疼全爆發出來,讓他徹底明白,原來何澄空在他心裏是那麼重要;原來他是那樣在意她;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時,對對方的關心、忐忑,且事事揪心的感受。

他狂爆衝了出去,仰天大叫:“澄空!”

幾乎是盲竄地四處狂奔一陣後,又回到原來的地方。他慢慢跪下去,心中亂,整個人仿佛要爆炸。

忽地,他目光一直,跳起來。那是──他伸手去觸摸,風幹了不明顯的血跡。他霎時振奮不已,頭一抬,望向那暗巷。

“澄空!”他衝進巷子。

“老大,是江海深!”荊澤元和他的手下折返回來,發現了江海深。

“該死!他這麼快就回來,還追到這裏!”到底是誰泄露的?荊澤元氣惱極了。

“老大,現在該怎麼辦?”

一名嘍囉獻計說:“我們有這麼多人,他隻有一個人,還堵不住他,怕他做什麼!”

“你不要命了?要是被他知道是我們,你知道後果會怎樣?”

荊澤元表情難看極了,狠狠瞪了發話的嘍囉一眼。那人馬上噤聲,不敢再多話,犯了荊澤元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