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麵人卸下麵具,露出一張古井無波的臉龐。
“師尊!”檀雅略有激動。
秦非懶洋洋躺在椅子上:“真讓人吃驚。不知左淺陌是洗天教,還是洗天教是左淺陌。”
左淺陌淡笑:“身在宗門畢竟身份特殊,非常之事借用非常手段。倒是你,卻讓我意外。”抱拳一禮:“謝過小友為我徒兒出頭。”
秦非擺手:“我自己想做的事,和你無關。現在我要去做我自己的事。”
“等等,小友莫非忘了我們的交易?”左淺陌笑道。
“青蓮遮日月,洗天風雨止。天地換新顏,世間無青蓮。這是辨別洗天教徒的秘語,至於是否改變,我就不知了。”秦非冷哼:“我在你青蓮宗日久,所見所聞,無非藏汙納垢之地而已,倒想一個腐朽的王庭。洗天教卻像是飽受壓迫,揭竿而起的義軍。哼!你們和洗天教的爭端,我不參與。我的事也不用你摻和。”
“看來你還是選擇明哲保身?”
“以你之見,我該被綁到你們這艘滿是血腥的戰船上,才算為國為民,為天下蒼生,為世間萬物?”秦非反唇相譏。
左淺陌無言以對。
秦非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又有什麼東西給我養?以激起我所謂的愛心、責任心?你讓我覺得可笑,自己弟子被關入雷雲結界,不思救助,負氣一走了之,回來後又裝模作樣指點我的人生。直到我做出來了,你才敢露頭。這就是你認可的責任嗎?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選擇守護我關心的人,或許腦子一熱會做幾件讓你覺得是正途的事,但是我就是我,沒人能改變。”
秦非丟下了青蓮宗記名弟子的玉牌:“你要跟著他嗎?”問檀雅。
檀雅跪地叩首:“師尊,恕弟子不能盡孝。弟子有事要做。”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左淺陌一下子蒼老了不少:“我錯了嗎?”
與洗天教決勝在即的青蓮宗眾人又聽到一個新的傳聞。秦非大鬧青蓮宗,闖進了雷雲結界,強行帶走了一個叫檀雅的女弟子。檀雅的事情,本在小範圍內流傳,如今被深挖出來。一時人心惶惶,雖無人在大庭廣眾下議論,但私底下有人鄙夷:“檀雅那丫頭我以前還見過,後來失蹤了,原來發生了這種事。”“殺了人道侶,逼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虧宗門做的出來。難道那些高層都不過問嗎?”“這不廢話嗎?誰說高層不過問,慕容家不就是宗門高層。”
而洗天教也借機大做文章,先罵青蓮宗卑鄙無恥,門內為了沽名釣譽,假裝殺了秦非,現在秦非現身大鬧,狠狠打了青蓮宗的臉。再罵青蓮宗人倫盡喪,強逼弱女子的事都幹的出來。最後大讚秦非仗義出頭,洗天教的大門願時刻為秦非敞開。
身在四方城的唐擎宇對這些事完全不放在心上。他自認滅了洗天教是輕易而舉的事,如今給洗天教留一口氣,是另有目的。“修士決勝是在戰場上的激動,虛假的嘴把式由他去吧。”
一個金丹修士懷著邀功的心思,彙報了修仙界的傳聞。沒想到掌尊根本不放在心上,大感晦氣。口中稱是。
“等等,北邊的昭心宗還沒有消息嗎?”唐擎宇叫住他。
昭心宗是個不大不小的中等宗門,唐擎宇連發幾道詔書,要求昭心宗派人共抗洗天教,但都無回應。
金丹修士說道:“宗主,昭心宗不識好歹,宗主保重貴體,切莫因為小事愁壞了身子。”
唐擎宇摸摸他腦袋:“你說的很對,但本掌尊可不是會發愁的人。一個月之內,我要洗天教滅殺昭心宗兩成修士。你可明白?”
金丹修士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