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的人為恥,連帶一起摒棄孩子的,這個父親也是血族?那麼說難道希歐多爾是……
“……是的……我……是純血……”希歐多爾雙唇慘白,喉嚨裏發出的聲音乾澀地像在鋸木頭,然而他的話語內容卻是給我們巨大的驚愕,“我的父親是……貝赫姆斯……是達德利的……前親王。”
我聞言錯愕地回頭看了看奧古斯汀和霍華德,兩人也完全沒有想到希歐多爾竟有如此身世。純血,父親還是親王,這樣的希歐多爾竟然隻是一個伯爵?!
“真是會隱藏實力,把我和奧古斯汀騙得團團轉!”我眯起眼,嘴裏放出毒言,心裏卻開始盤算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威弗爾勢必會增加一員大將。
希歐多爾沒有為自己辯護,隻是有些悲哀地看著我,“我和特雷默殿下……”
才張口幾個字,又是一大口血染紅在被褥上。我看著他那喘熄痛苦的樣子,決定讓他稍微好受一些,畢竟我還有很多想知道的,這麼讓他死了有些不劃算。我回頭吩咐霍華德找來了個傀儡送到希歐多爾床邊,希歐多爾幾乎失去理智般的咬穿了少女的頸動脈,貪婪而粗魯地吮xī著這可以延續一會兒生命的甘露。吸完一個人的血,他看起來好些了,我讓人把屍體弄走,示意他接著說。
“我和殿下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母親生下我後不久就死了,被她的那個教廷情人用火刑燒死了,嗬……”希歐多爾諷刺地動了下嘴角,那些血液使得他說話流暢了很多,但語氣依舊很低調,絲毫沒有他過去花言巧語時的激昂,“所以我從小長在父親的弟弟薩斯特侯爵的城堡裏,特雷默殿下是他的孩子,我們的關係就像兄弟一樣。但是殿下一直很努力,不斷的提高自己的力量和地位,不像我,知道了身世後就開始遊手好閒,反正母親死了,父親也不要我……”希歐多爾的眼睛沒有看著我們中的任何一人,目光有些空洞,找不到焦距。
“父親那個時候就看好特雷默殿下繼承他的王位了,對我則依舊不聞不問,甚至在大戰結束時,他被聖力燒成重傷瀕臨死亡時也隻準許了特雷默殿下的探望。那是父親臨終的最後一麵,第二天特雷默殿下便登基了。”希歐多爾頓了頓,一會兒又急促地咳嗽起來。
“所以你小時候的兄弟就變成了你的族長,命令你來與我們拉上關係好偷魂晶麼?”我的手撫弄著發束的尾梢,有些嘲諷地問。但希歐多爾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他自己的故事。
“後來有一天殿下來找我,他有些醉了一般對我說了很多話。他說他奪了本該屬於我的王位,問我恨不恨他;又說他不會用親王的身份過分地壓製我,隻要我幫他做一件事,事成之後無論我想去哪裏做什麼,他都不會再管。於是我答應了。他說德爾維爾殿下不在了威弗爾不行了,他要讓達德利取代威弗爾的位置,所以他需要那顆也許在美國的魂晶。”他似乎笑了笑,“其實我從小時候起就很佩服特雷默殿下的,所以很爽快地與他立約一定會把魂晶弄到手,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一種變相的流放,因為那個時候殿下他還愛著我的父親,他不想看到擁有酷似父親的容貌卻沒什麼力量的我一直在他眼前。那天的話語中,有一半其實是他錯把我當成了父親而說的,因為父親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他殺死的,雖然那時父親已虛弱得沒幾個月的生命了,但下了手的終究是他。”
“好了,希歐,我對你們達德利過去的事不感興趣,反正現在看來你與他的約定也算完成了不是?”我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回憶,“我感興趣的是你自己的事,比如你是如何偷走魂晶的。”
“還有你的特質,希歐多爾。”奧古斯汀接上我的話,“我差點被你騙過去了,我沒記錯的話是你告訴我你的特質是瞬移,但是這真的是你的特質麼?還隻是你用普通的瞬移做出來的假像?”
希歐多爾一瞬有種被戳穿的表情,隨即臉上又隻剩下強忍的痛楚,“是瞬移……我沒有騙你,隻是……是可以穿越結界的瞬移。”
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心裏的謎團也隨即解開了一個。擁有這樣的特質,的確可以輕易地進入城堡而不被人發覺。
“魂晶的置位,是殷宇陽告訴你的?”我接著問,雖然覺得這個可能性並不大,但想來想去也隻有這一個可能了。
“不,特雷默殿下沒有期望他有任何發現,是殿下推測出的,魂晶在城堡中央,不在地上就在地下。”希歐多爾變得很老實,甚至有些機械性地把知道的都告訴了我們。
“達德利殿下果然是隻狐狸!”奧古斯汀的聲音很低沉,“那麼你是怎麼把魂晶帶走的?那裏有父親的魔法陣!”
這是所有問題的最後一個謎了,然而對於這個問題,希歐多爾卻沈默了,他十分勞累地閉上眼睛,幾秒鐘後,吐出兩個字,“……魄刃。”
我疑惑地看著他,但他似乎不打算再說更多,奧古斯汀也一頭霧水地皺著眉,隻有霍華德在努力思索了半分鐘後,驚呼了起來。
“魄刃!難道是那把傳說中可以劈開一切的利劍?!已經近千年沒有聽聞過它的出現了,竟然在達德利手中!”霍華德捶著手掌,“我怎麼一直沒想到呢,魂晶和魄刃,一個守一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