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分別見禮,這兩人應該也是內息高手,屬於特殊的掛名參謀。
魁梧的那個是楊亞寧,他跨上一步,上下打量鹿鳴,突然伸出右手拍向鹿鳴的肩膀,還說道:“真是後生可畏啊!”
楊亞寧本來就又高又壯,手掌張開像一個大蒲扇一樣,借著身高和跨步的勢頭,帶著風聲拍向鹿鳴肩頭。
這是明顯的出手試探,在場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過來。鹿鳴身臨其境,更是感受到不同的感覺,這一掌不但虎虎生風,更有一種氣場,隱隱把鹿鳴向前後左右躲避的路都封死了,霸道之極。
電光火石之間,鹿鳴身體向前一晃,一股尖銳的氣息直襲楊亞寧胸前,楊亞寧冷哼一聲,運功於胸前,手掌動作不變,繼續下落。
但整個氣場已經被破壞了,鹿鳴輕鬆一側身,避開了楊亞寧的大手,笑著回敬道:“的確是後生,但並不可畏,不敢接前輩這一掌。”
一旁的錢俊峰笑道:“老楊就是粗魯,還喜歡搶戲,今天就是來當看客的,非得上場,活脫脫一個醜角。”
楊亞寧本來就有點臉上掛不住,順勢把怒火發到錢俊峰身上,吼道:“你個娘娘腔,自己想當縮頭烏龜,還那麼多屁話。”
兩個人明顯示經常互懟,周圍的人都不以為意,連兩人的徒弟都笑嘻嘻地看著師父出口不遜。
柳月遠說道:“小錢有一點說的不錯,今天明明是我要和鹿鳴試兩手,小楊非得出頭,真是該罵。”
柳月遠這是給楊亞寧一個台階,楊亞寧心領神會,馬上賠笑道:“對不起啊柳老,沒忍住,沒忍住。”說著又對周廷軒吼道:“小周,來了這麼多前輩,你趕緊招待啊,這麼沒眼力見兒!”
周廷軒苦笑不已,自己這也算躺槍了,但沒辦法,誰讓自己是主人,歲數還不大呢。他連忙請幾位前輩坐下,柳月遠坐在中間的主位上,旁邊的座位卻空著,楊亞寧和錢俊峰坐在了一起,夏明辰坐在另一邊,旁邊的座位也空著,他們的徒弟都站在師父的後麵。最後周廷軒壞笑著對鹿鳴說:“你也坐,這兒有你的座位。”
鹿鳴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進來時自己問給誰準備的座位時,周廷軒脾氣那麼差,原來有自己的座位,卻沒有他的。鹿鳴笑眯眯地看著周廷軒,說道:“哦,好的周隊。夏老的旁邊應該是我的座位了,您也趕緊坐吧,柳老身邊的座位是您的吧?”
周廷軒的臉瞬間黑了,瞪了一眼鹿鳴,走到門口,對門外的人說道:“去把我爺爺請來吧。”話音還沒落,遠處傳來周老將軍的聲音:“已經來了,哪能讓幾位貴客等我這個老頭子呢?”
院內坐著的幾位忙又站了起來,一起向門口迎去。須臾,周廷軒攙扶著周老將軍走了進來,周老將軍笑嗬嗬地對大家招呼道:“都別客氣了,一起坐吧。”
眾人落座,周廷軒自然站在爺爺背後。柳月遠說道:“周老,今天我們冒昧打擾,是因為鹿鳴成功轉化內息,算得上武術界的一大盛事。本來新增內息境界之人,我們要有個簡短儀式。互相認識一下,給新人介紹下內息高手的一些所謂規矩。但鹿鳴的情況比較特殊,需要我來‘鑒定’下他的境界,因此借貴府寶地,還請周老包涵。”
周老將軍笑道:“談不上打擾,如果沒有這個機會,我們家也不會群賢畢至。”
柳月遠也笑道:“那就不廢話了,鹿鳴,我們來試兩手吧。”說吧走到院子當中,淡然地看向鹿鳴。
鹿鳴急忙起身,先向周老將軍施禮,隨後向柳月遠一拱手,說道:“請前輩指點。”
柳月遠灑然一笑,說道:“如你這般年紀就跨入內息境界可謂絕無僅有,但既然已入內息,就不必自稱晚輩,我們平輩論交。”
這種話鹿鳴聽過不止一次,此時從華夏第一人柳月遠嘴裏說出意味又不一樣,鹿鳴知道這應該是修煉界的“鐵律”,當下也不客氣,重新見禮道:“既如此,那就冒昧和月遠先生切磋兩手。”
柳月遠點頭道:“來吧。”前一刻柳月遠還像一個鄰家老頭兒,此刻雖然氣勢沒有外露,人卻猶如淵渟嶽峙,與之前楊亞寧霸道的樣子有天淵之別。
鹿鳴點頭示意後,擺出請手的架勢,雖是出招,也算是表達敬意。周圍眾人暗暗點頭,同時注意力聚焦場內。年輕一輩的幾人,除了廖寧冬之外,都對鹿鳴將信將疑,更多的是注意柳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