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是歐予潔替葉董買來送給方蓮女士的,我們並不清楚這幅畫是由哪裏來的……」周佳蒂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還以為把歐予潔弄個停職調查就沒事,沒想到這麼快就殺出一個簡牧頤來。
「這幅『奔馬圖』是由我的『雲樵藝術拍賣』所賣出的,市麵上估價約為兩百至兩百五十萬元左右,我以兩百萬的七成價格一百四十萬元賣給歐予潔。請問你們有什麼證據說這幅是假畫呢?」簡牧頤的質問中帶著明顯的怒氣。
周佳蒂指著畫作的背後說道:「每一幅雲濤先生的作品都會蓋上『雲濤夢筆』的章,這幅『奔馬圖』並沒有這個章,所以不可能是真畫。」
「你知道為什麼要蓋上『雲濤筆夢』嗎?又知道章是誰蓋的嗎?」簡牧頤繼續追問道。
「因為雲濤先生的仿作太多了,所以他的兒子為了區別畫作的真偽,會蓋上『雲濤夢筆』的章,保證是真畫。」周佳蒂答得理直氣壯。
「沒錯。」簡牧頤點頭說:「就因為雲濤的畫風多變,畫作頗多,有一段時間仿畫太多,所以在我接任『雲樵藝術拍賣』之後,就開始在家父的每一幅作品蓋上『雲濤夢筆』的章,保證是真畫。」
「家父?」方蓮一臉疑惑。
「雲濤先生本名簡雲樵,正是我的父親,而『雲濤夢筆』的章也是由我親自篆刻印上去的,難道我連自己父親畫作的真偽都認不出來嗎?」簡牧頤雖然是丟出問話,但字字句句鏗鏘有力。
「但是這幅畫並沒有『雲濤夢筆』的章……」方蓮指著畫作說道。
「它之所以沒有蓋章,是因為這幅畫作是我父親在一九九九年與第二任妻子尹紫豔相戀,送給她的定情之作。這幅畫作僅在香港和美國參展過兩次,後來就一直為尹紫豔所擁有。直到歐予潔來向我買畫,我才請她割愛,由法國送遞過來,所以並沒有加蓋『雲濤夢筆』的章。」簡牧頤解釋道。
「所以這幅『奔馬圖』是真的嘍……」方蓮一臉愧色,沒想到她一時糊塗,誤信讒言,誤會了歐予潔。
「呃……那誤會澄清就好了,謝謝簡先生特地撥冗過來。」張經理連忙打圓場。
「既然方女士認為這幅畫作是仿作,那我願意以原價一百四十萬元購回。」簡牧頤沈聲說道。
方蓮聞言,馬上卷起畫作,這幅畫可是她心中的逸品,又是她與葉董的定情之作,怎麼舍得再轉售出去呢?
「不用了,誤會澄清就好了,當初是周佳蒂說雲濤先生的作品都會印上『雲濤夢筆』的章,我才會以為這是一幅仿作。」方蓮稍微提了一下這起誤會的來龍去脈。
周佳蒂擠出笑容來。「雲濤的仿畫那麼多,歐予潔又以那麼便宜的價格購得,難免會被質疑真偽,現在誤會終於澄清了。」
「張經理,對於貴公司指控歐予潔涉嫌販賣偽作、從中牟利的部分,因為畫作是出自『雲樵藝術拍賣』,對我們公司的信譽造成了傷害,我將請律師對周佳蒂以及一幹人等提出惡意中傷、名譽損害的訴訟,以維持我們公司在藝術拍賣界的聲譽。」
周佳蒂臉色大變,沒想到惡意地耍了心機,竟會惹來官司。
「簡先生,這純粹隻是一個誤會……」張經理試著求情。
「既然是個誤會,你們有給歐予潔澄清的機會嗎?還發出人事公告要停職調查!為什麼不等我從香港回來解釋這一切呢?」簡牧頤忿忿地指控道。
「我們有請她聯絡你,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啊!」周佳蒂感覺衰斃了,沒想到簡牧頤竟然是雲濤的兒子,這下真的惹上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