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那麼一句,便往前衝去。
唐五望著眼前的戰場,回頭望了望十人長,卻見十人長正望向另一個方向……城中瞭望的塔樓。
他明白為什麼沒大人物來了。
戰鬥一直持續到晚上,蠻族才鳴金收兵。
關中一片慘烈的景象,這一次蠻人差點就從城牆上衝下來,僅一天的功夫,駐軍的主力就去了一半,而炮灰們幾乎沒有剩餘,唐五後來跟著唐七找到了唐靖誠和唐靖庭,兩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第二天無法再戰鬥了。
可是,關中有戰鬥力的人在減少,外麵虎視眈眈的蠻人卻越來越多。
晚上,巡邏的士兵還能看到一隊隊舉著火把的騎兵不斷融入城外駐紮的帳篷中。
此戰危矣,先撤百姓。
深夜,這條消息隨著一隊隊開始疏散百姓的士兵傳播開來,關中的百姓們雖然過了許多年安穩日子,但是居安思危,收拾起金銀細軟和逃難用品依然迅速,很快,一**的人就連夜往東而去,再往東就是邊境重鎮沙城。
傷員隨著百姓一同被運走,於是唐家的老弱和傷員全走了,唐五自然是要留下的,他幫著花氏收拾了細軟,正要叫唐七一起送送,誰知剛撩開簾子,迎麵就是一刀!
……唐五腹部受傷,碩大的一條口子,差點止不住血,這可比那些故意擦傷點手腳就想混進撤退群中的壯丁嚴重多了,於是當即就被一臉懷疑的十夫長貼上了撤退標簽,昏迷不醒的被唐家人帶走。
罪魁禍首唐七無負擔一身輕,幾乎是哼著歌兒準備起第二天的武器來。
而此時,統帥大營中,少年和老將們聚在一起,聽著那個十夫長彙報。
“他把他哥哥砍傷了,你們說隻要留下他,我就把他哥哥送回去了,看起來殺人的時候,他似乎還要顧及他哥哥,礙手,才這麼做的。”
“這樣麼……”方翰奇沉吟,問秦錚,“這阿唐,如此身手,不覺得詭異麼?”
“小侯爺,您還沒說為什麼要叫個十夫長觀察一個罪奴呢,這時候商量明天怎麼辦才好吧。”一個中年將領粗聲道。
方翰奇和幾個夥伴對視一眼,說道:“早上城外,這個唐靖宏在敵方陣營中殺出一片空白區,然後帶著自家三個兄弟,奪馬回城。”
“緊接著城牆之戰,他所到之處,蠻子無一生還,北邊和西邊的兩段,一度被他殺到蠻子不敢上來,後來武器沒了,就用手,用頭,我之所見,他殺敵毫無章法,但恰恰如此,到手皆是殺人利器,連木條掰成兩段變成飛刀。”
方翰奇歎:“我不放心戰局,一直在瞭望樓盯著,就見他到處皆是敵人屍體,今天一天,要說誰殺敵最多,非她莫屬。”
“如此身手?”中年將領驚訝,“隻是個罪奴?”
而且還是個女的,方翰奇心裏補充,不由得感到驚訝甚至有點恐慌,為什麼一個書香世家的深閨小姐會有這般神鬼莫測的身手,殺人不眨眼還奇招百出,更詭異的是現在還成了自己的弟弟。
他並非對朝中隱秘一無所知,太子一直下落不明,據傳是被一位極為忠心的老臣保護著,而宮中那兩位主要的懷疑對象,除了幾個在這幾年莫名暴斃的,就隻剩下唐靖宏了。
這一些線索之下,他幾乎可以肯定,唐靖宏就是被保護的太子,但是,卻已經不在唐家的保護下了,唐大老爺當年一直是中立態度,不溫不火,卻不成想,他才是最忠於前皇後的老臣。
為何當初太子不出來?
方翰奇想不通,但他也沒空想了,現在的他隻需要知道,唐七很能打,關鍵時候說不定能扭轉戰局就行了,隻要這個殺人機器留下來……他往外望,似乎能透過城牆看到城外蠻族大軍的主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