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2 / 3)

原來吃素是這麼個意思。

敢情他以前真會咬人的~

我抖了抖,道,“那你剛才說什麼,叫我裝作沒看見。”

依人看了看自己的衣襟,猛地捂住臉。紅得像顆櫻桃。

“我都挺大了,還總不注意把血蹭在衣襟上,當年我的哥哥就總笑話我。說我這樣,就跟小孩兒尿床似的。”

依人羞紅了臉。還一個勁兒地搖頭。簡直像個小姑娘。

“所以哥,你剛才什麼都沒看見。對吧。”

我覺得肚子有點抽。

夜坐不住了。

不一會兒就飛出去,但是很快就飛回來,一進馬車就大聲尖叫道,“大人!我剛才飛回長安看,你知道您的禦王殿下現在正在幹嗎!”

我放下簾子,頗感興趣。莫非他還站在正德門口,望著我遠去的方向發呆不成。

“他在訓斥侍衛呢!”

“為何?”

“大人剛才離開的時候,不是做了個手勢?”夜學著我的模樣,比劃了一下。“禦王就問那個侍衛,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結果那侍衛說了,可把禦王氣得夠嗆啊!”

我呆了。他竟然還去跑去問……

那是我當年在賭場,跟流氓混混學的手勢,意思是,“再不知好歹,老子上你屁股!”

第三十六章(完)

皇弟病重離我而去,禦太後破釜沉舟自盡身亡。

我記得冬意未盡,茶爐飄香。

禦王撫落石凳上的白雪,非要和我下一盤黑白玉棋。

他說,黑子是我,白子是他。

他要白子一招棋錯,滿盤皆輸。

現在想起來,其實就是這麼一回事兒。

他那時候肯定被我迷住了,之前又對我幹了不少缺德事兒,想要我的心呢,又不好意思直說。

於是故作姿態,拿著一副棋子,就開始大做文章,跟我扯東扯西,還真是扯得我那陣子冷汗淋漓,心驚膽戰。嚇得幾天幾夜都不敢合眼。

他對我拿捏準透,我也對他了如指掌。他就是個別扭的人,有什麼話,從來不直說,繞來繞去。把我繞進套兒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被他給賣了。還傻乎乎地幫他數錢。

我的記憶,就停留在馬車裏。

夜跟我說,禦王跑去問侍衛,我臨走時的手勢是什麼意思。

結果那青年侍衛屈於禦王殿下的淫威,不情不願地說了實話,還挨了頓好罵。

我哈哈大笑,把這件事將給依人聽,依人也跟著我笑。

再之後。

我竟然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我又為什麼死了呢。

在這漆黑的水底,成了一具冰冷的屍。

周圍也一片黑暗。我知道我沒有呼吸。沒有任何感覺,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所以我一直思考著,自己為何還有意識。

或許我已經成了和夜一樣的冤魂。就飄在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地方。

我甚至記得我在馬車要開出正德門的時候,我還抱住禦王,好肉麻地親了一頓。

我朝他比劃手勢的時候,他還看我直笑。

思緒裏都是禦王那張漸漸遠去的笑臉。

原來人死了,心竟然還會痛。

他到現在,還在長安,等著我的信……

“我說兒子,醒醒吧。”

有人在我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兒,聲調很是風流。

我訝異自己突然聽到了這樣一個聲音,然後周身一痛。竟然不由自主地睜開了眼睛。視線一片模糊,但是絕不黑暗。隱隱約約五光十色,非常明亮。我感到一雙手,正流連往返地摸著我的臉,接著那聲音又道,“我說兒子,你還睡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