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他已經跳了下去。
“啊!!!”
我忙地抓住他的一隻手,一路下滑,另一隻手死死抓住樹幹才停下來。
“你瘋了!”
“大人!鬆手吧!”
“你早就知道要有代價了!你瞞著我是不是!?”
“大人!你快鬆手吧!”
我要鬆手我就是豬。
“小兔崽子,你別跟我鬧!我告訴你,我這右手可沒有力氣!你趕緊給我上來!”
火鳳在一邊看好戲。
小兔崽子咬著唇不說話。
我柔柔地。好聲好氣地說,“我求你了。你上來。”
“大人!”
小兔崽子堅韌地看著我,“你鬆手吧!”
“行呀。”我吐了一口撲進嘴裏的塵煙,惡狠狠道,“算你狠!”
左手一鬆。
在小兔崽子驚訝的目光下。
我抱住他瘦弱的肩膀,一齊摔了下去……
結局(完)
“你醒啦?”小兔崽子將一片扶桑葉子扔我臉上。
我試著動了動,結果牽動得全身劇痛,呻 吟了一聲,搖搖頭,費力的抬起胳膊。擋住刺眼的陽光。
“我就知道我還活著。”
小兔崽子又扔過來一片葉子。“禦王說你是豬,你還真是豬。”
“哎哎哎,你這孩子,怎麼沒大沒小的。”
我翻身,強迫自己坐起來,已經是清晨,扶桑神木又蔥蔥鬱鬱,仿佛昨夜的大火不過是一場虛幻。
小兔崽子穿著熏黑的和服。袖子被燒得卷曲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也是黑漆漆的一團。
小兔崽子還是人形,我鬆了一口氣。將頭靠在樹幹上。
“給你。”小兔崽子丟過一個東西。
我忙接住,是一顆土紅色的破珠子。半透明的,不知道是什麼……別跟我說是鳳凰珠!
“大人要的東西。”小兔崽子將我打入絕望。
我捏起珠子,抬到陽光下看來看去,看來看去,“好醜。”
話音剛落,遠遠聽見樹頂傳來一聲憤怒的嘶鳴。
“這是他幾千年才形成的一顆鳳凰珠,大人嘴巴還真毒。”小兔崽子踏著木屐走到我麵前,伸出了一隻白白細細的胳膊,“能站起來麼。”
我實話實說,“不能。”
“那就再休息一陣吧。”
“行。”
我們沉默了。
我決定打破沉默。
“怎麼沒死呢。我?”
“鳳凰要的代價,咱們一起付了。”
小兔崽子走到我身邊,坐下,頭一歪,就靠上我的肩頭。
“大火取走了我大部分的法力,但是還夠我維持人形。取走了你一半的龍珠,大人你……恐怕要折壽二十年了。”
我扳開手指,算了算,“這麼說,原來的我能活到六十七歲。哎呀呀。都是老頭子了。”
“大人。”小兔崽子吸吸鼻子,“你怎麼就跟我跳下來了呢。”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決定什麼也不要說。
“大人是傻瓜麼。”
我摸著他的頭發。
“大人是豬麼。“
我摸著他的頭發。
他終於不說話了。我感到肩膀有點濕。又不敢傷了他的自尊心,就一直往別的地方看。
之後休息了半天。
小兔崽子扶著我,跌跌撞撞地走下山。
到了收留臨安的神社。臨安正在學烤魚。
不知道他烤的是什麼海魚,隻有骨架沒有刺。
把半生不熟的都丟給臨安。我搶過烤的最好的,大口大口地吃。
吃飽了,才覺得身子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