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黛玉想著林翡要回來,回來見自己病成這般模樣。
黛玉就知道,林翡肯定是要生氣的。
待下午,張太醫來了,黛玉就忍不住隔著床幔,問道:
“我這病何時才能好了。”
張太醫是個有年紀的老者,聞言隻笑嗬嗬的說道:
“姑娘這幾個月養的好,如今雖然還咳嗽,卻也快好了,隻需要這幾日多留意,不要使性子不吃藥,很快就好了。”
太醫說著,將原有的藥方上添了滋補的兩味藥,又減了三味藥的分量,才有將藥方遞給了雪雁,說道:
“如今林姑娘身體也好了許多,藥方也要改改,明日就用這個方服藥,莫要忘了。”
張太醫說完,又笑嗬嗬的對黛玉說道:
“萬事皆寬心些,病才好的更快,隻盼著姑娘可別再使性子,再讓自己受了風,怕是又要吃上幾個月的苦藥了。”
黛玉乖巧的連忙答應了。
張太醫也就哈哈笑了幾聲,臨走還再將黛玉近來不應吃的細細交待了一番,方一步三搖的走了。
張太醫原本是黛玉祖父的舊識,年紀大了,從隻在宮裏掛個名,因聽徒弟說黛玉久病不愈,念及是故人之孫,便前來診治。
一來二去,也有月餘了。
時至今日,黛玉回想林翡走後她這大半年的光景,竟全泡在藥罐子裏了。
黛玉想想,又見綠袖將床幔打開,笑著說的:
“姑娘,我們的話你隻當耳邊風,如今哥兒要回來了,你還不聽聽我們的?”
黛玉聞言,隻有些不好意思的將目光移開,抿抿嘴兒,不言語。
綠袖和雪雁便趕忙命人將飯菜送上來,伺候著黛玉吃了,又過了許久,又給黛玉吃了藥,才算罷了。
黛玉隻倚著牆,一時愁眉哀歎。
引得綠袖笑勸道:
“姑娘,你明知道,你這病不該憂心,偏你最愛發愁,你再愁下去,哥兒回來,你病還沒好,才是你真愁的時候。”
雪雁聞言,也在旁邊笑著說道:
“之前我就聽哥兒說起過,說他身子強健,是他自幼練武。可姑娘不一樣,姑娘隻學了琴棋書畫這幾樣兒,就說若是姑娘也跟著學武就好了。
如今姑娘一直病下去,隻怕哥兒遲早要來擒了姑娘練武去。”
雪雁說著,果見黛玉笑罵道:
“我就知道,是你們這兩個小蹄子知道我擔心什麼,故意尋話兒來氣我呢。”
黛玉說著,忍不住笑了幾聲,又說道:
“你們還編排我,我哥哥就要回來了。你們兩個嘴裏的話兒,那天被我哥哥聽了,可有你們受的。”
綠袖聞言笑的更厲害了,過去拉著雪雁,笑道:
“了不得了,哥兒還沒回來呢,姑娘就拿哥兒嚇唬我們了,咱們兩個還是早早的把這嘴縫上,也免得哥兒回來了,咱們這口無遮攔的,叫哥兒來打咱們的嘴。”
綠袖說著,雙手捂著臉,裝出一副哭樣兒。
惹得黛玉也忘了發愁,隻笑罵綠袖仗著嘴皮子利索,越發愛賣弄自己的嘴皮子。
一時到寬了心。
話說黛玉這邊幾個人正玩笑著。
林翡那邊,卻又出了一樁子事情。
幾個紈絝銀子不夠,被扣在這小城的秋聲館中。
因幾個紈絝知道林翡身上還有幾百兩銀子,就讓秋聲館的人去客棧喊林翡。
林翡就這麼無奈的,將自己私藏的銀票拿出十張,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