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啊,你也別怪孩子了,她才多大點,能懂什麼。這件事,也就是兩孩子間鬧了些矛盾,你啊,也別這麼說她了,苒安也是知道輕重的人,她也沒那麼壞,會學好的。哎,這說來說去啊,還是要怪我,怪我這個後媽沒當的好。”金黎也是個見好就收的人,林重文話都說成樣子了,她也該出麵收拾收拾了。可這說著說著,卻又抽噎起來了。
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啊,林重文那叫一個心痛啊,瞪了一眼苒安,推了她一把:“去,還不快給你媽道歉。”
苒安可不是什麼寧死不屈的人,她能屈能伸,不就是個道歉,成,我給你道歉:“對不起了。”頓了頓,看著金黎:“繼母。”
那一句“繼母”可叫的他們夫妻倆一愣一愣的,林重文這剛下去的火又開始燒起來了,這回還一發不可收拾了。“啪”的一聲,打在了苒安的臉上。這好巧不巧的,苒安一時半會沒站穩了,頭又磕在茶幾上,額頭上還有些許血絲溢出。
林重文這怒氣可是出了,不過看到苒安這樣子,又開始後悔了。她要是這個樣子,出去被人看見了,鄰裏間還指不定怎麼說他呢,這讓他麵子往哪擱?趕忙地,讓金黎替她包紮,完事之後二話沒說就讓她上樓“好好”休息,今天的事也就到此為止,既往不咎了,並且還“貼心”地囑咐了她一句:在家呆幾天養傷,學校那邊就別去了。
坐在書桌旁,將身子縮在椅子中,摸了摸頭上的紗布,不顧痛楚,一把扯下,苒安嘲諷地笑了笑,這麼多年,他們的解決方式還是這麼的老套,這麼的令人好笑。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每當這個時候,苒安總是會無比懷念章茵,那個給予她生命的人,那個給了她希望,卻又讓她失望的人。現在這個點,那個在大洋彼岸的她,應該還沒有睡吧,好笑地搖了搖頭,對於那個女強人來說,睡眠永遠是奢侈的事物。心裏同樣有一份安心的感覺,真好,在我失眠的時候,可以想著你,而現在沒睡的你,是不是也在想著我,雖然我知道??????那是我的奢望。
自從今天在學校發生了那件事之後,這一晚上,趙致遠輾轉反側,思前想後的,總覺著明天見著苒安,會有些尷尬,可要是見不著她嘛,又有點不舒坦,渾身難受,具體是怎麼個難受法,他也說不清楚。過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罷了罷了,這算是個什麼事啊,簡直是庸人自擾。
沒曾想,這第二天,還真沒見著苒安,趙致遠便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了,那丫頭怎麼今兒個沒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一旦想到這茬,心裏頭就越發著急,自個又下不來臉去問王亞琦,本來也是,他是林苒安什麼人啊?人名義上的哥哥都沒急,他急頂個屁用。回過頭來,再看看王亞琦的樣子,和平時也沒什麼兩樣,估計她也沒出什麼大事吧,要不王亞琦也不會是這樣的,心裏也隻能用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了。
想是徐乃琳也不知道苒安為什麼沒來吧,下了課之後便來問王亞琪。徐乃琳主動和王亞琪搭話的次數,可是少之又少的,這回還不把他給激動個半天,吞吞吐吐了好一會兒才把話給說齊全了:苒安她感冒了,要請幾天假。
徐乃琳也沒再問些什麼,嘴裏嘟噥了幾句便回自個位子去了。倒是趙致遠聽了這話有些奇怪,怎麼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生病了。
晚上回了家,趙致遠就琢磨著苒安的病怎麼樣了,打不打緊。拿著手機躺在床上把玩著,卻接到了郭棟的電話:“公子,我們在三裏屯這呢,你來不?”趙致遠今天是沒什麼玩的心思了,一口便給回絕了。郭棟也沒勉強,和他又說了幾句,便準備掛電話,沒想到在他要掛之前,趙致遠卻又說要去了,搞的郭棟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趙致遠沒有聽錯的話,剛才在郭棟的電話裏,他依稀聽到苒安的名字,心裏頭開始擔心起來,那丫頭怎麼回事,生病了還要出去玩,是不是不想活了?
到了酒吧一看,苒安還真在那。呼了一口氣,坐到自個的位子上,裝作不經意地問著:“怎麼今天要來這玩的?”
郭棟邊給趙致遠遞喝的,邊回答他的問題:“嗨,這不是半道上遇到亞琦帶著林苒安到這玩嘛,尋思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們也就跟著過來了。你說他們也是,來了就好好玩玩唄。瞧瞧這一對可好,一個默不作聲,隻知道喝酒,另一個呢?就在一邊看著,整的也太掃興了。誒,這林妹妹不是生病了,怎麼還喝這麼多酒,不會是小兩口出什麼事了,跟著鬧變扭了吧?”
這說者無意,聽者倒是有意了,原本以為她林苒安沒來上學是真的生病了,哼,他跟著屁股後頭擔心這,擔心那的,可她倒好,不上學和人鬧變扭呢!心裏頭那就越發不是滋味了。
包廂裏的燈光有些昏暗,趙致遠看不清苒安的臉,不過她一直灌酒的動作倒是看得清清楚楚,麵前的桌上,也有好幾個空瓶子倒在那了。皺了皺眉,怎麼喝了這麼多酒,王亞琦也沒攔著,就讓她喝?轉念一想,人小兩口的事,自個在那幹著急做什麼,瞎摻和個什麼勁?她林苒安喝死了都不關他趙致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