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怎麼能隨隨便便帶個女人進宮,這也太……太……”太有失體統之類的話她終究沒有說出口,還是心存顧忌。

諾敏心道,知道顧忌就好,總比那無所顧忌口無遮攔的胡說一通要好得多了。“蘭公主,您也坐下靜靜神,隻是說帶來個人,您這麼大動靜不好。”

不方便拿皇後直接說事,就隱晦一點,用蘭馨做例子來敲打敲打吧。

皇後那股子熱血上湧的勁頭去了大半,細細一想,覺得還是先聽諾敏說說再做行動。於是問道,“你這話怎麼說?”

諾敏看這娘倆安穩了,才道,“公主心裏念著宮中的規矩,這是好事,也本就該如此的。隻是,……”給兩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結果,得到的是雙方麵的茫然。

算了,還是什麼說的更清楚些吧,反正令妃已經將我看做是皇後的人了,反正這裏是太後的天下。

清了清嗓子,諾敏繼續,“現在管理後宮事務的不是皇後娘娘,您又何必親自去說呢?更何況,您又不知道皇上是個什麼意思,要是皇上跟您說了,您就聽著,要是沒說,您還繼續過您的日子就是的,何苦去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諾敏說的算是好聽的了,也婉轉了許多。其中意思很明確,皇帝決定的事,你一個不受寵的皇後瞎管什麼。他要是告訴你了,說明他心裏還有你,你就聽著順著,要是他不告訴你,那你就更不能鬧了,好好的在坤寧宮裏呆著,做出一副很好的姿態來,引著皇帝過來找你。

皇後是失寵久了,或者說,她就是沒得過寵愛,所以,乾隆一給了她一點子希望,她就有些奢望。聽到乾隆去延喜宮就覺得自己的夢境生活要破碎了,她才腦袋發熱的想去找人家的麻煩,如今被諾敏“一盆冷水潑下來”,她心思清明了。

端莊的坐好,慢慢的露出一絲微笑,很有氣勢的說,“諾敏說的極是,本宮還是好好教導蘭馨和十二阿哥要緊。”

與此同時,令妃在延喜宮裏狂喜不已,但她表麵上還是一副焦急萬分的樣子。

她知道今日乾隆要去狩獵後就開始動腦筋了,先是給福家送去上好的療傷的藥,說什麼也要讓福爾康今日跟乾隆一起去。讓他和福爾泰多露露臉,指不定皇帝就會念起自己,然後來她的寢宮呢。至於接下來要怎麼做,她有信心讓乾隆重新將感情放在她一個人身上。

可今日皇上剛出去沒多久,就又回來了,懷裏還抱著個中了箭的姑娘,風風火火的進了延喜宮,直奔她的寢室。將那個姑娘放在她床上之後就又一疊聲的叫太醫來,這期間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令妃心裏又是害怕又是不解,這皇上為什麼進了延喜宮卻不理她?難道還在為她做的那件事生氣?這個姑娘又是誰?不會是皇上看中的人吧!

一想到這是個很有可能威脅到她的人,令妃立馬就坐不住了,趕緊找來冬雪,讓她著人去查查,這姑娘究竟是什麼來曆。最好能從福倫家那裏得到消息,因為別人說的她不敢全信。

屋裏乾隆和太醫忙的是熱火朝天,令妃看了又看,最後一咬牙,帶著臘梅衝進去熱心的幫著搶救那個來曆不明的姑娘。

還沒等冬雪打聽清楚回來向她稟告,乾隆先告訴她了。

其實乾隆帶著這個受傷的女子來這裏純粹是多年養成的習慣。近來雖然不喜令妃,日日留宿坤寧宮,可這又急又燥的時候,下意識的就來到這裏了。等他清醒的意識到這是哪兒後,又見到令妃忙前忙後的幫著照料,額角都起了微微的薄汗,心不禁的柔軟起來。

等到太醫說這姑娘命是暫時保住了,還要等著進一步觀察的彙報後。乾隆就帶著令妃去旁邊的屋子,告訴令妃今日的驚魂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