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憑著對氣味的熟悉尋找著生下自己的母親。
我在地上艱難地爬行,站立與奔跑對於剛剛出生不到5分鍾的我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但是我仍然爬行著離開我出生的巢穴,靠近我的母親,那倒在血泊之中的母親。
身上濕漉漉的胎毛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我蹭著它的身體,祈求它能夠舔舔我,讓我能夠感覺到它對我的關懷。然而它隻是一動不動,任由我費力地磨蹭著它那尚沒失去溫度的身體。
驚起的殺氣,一聲混雜著磨牙聲的低吼在我上方響起,我用我那朦朧的眼睛,仿佛看到一隻龐大的凶獸正準備用尖銳的牙齒和猩紅的舌頭靠近我的身體。凶獸的牙齒中還掛著混合著血腥味的嫩肉,以及帶有母親氣味的淡藍色毛皮。
我的身體在劇烈的顫唞,本能告訴我也許下一刻我就會變成跟母親一樣,隻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我想尖叫,可是發出的卻隻是柔弱的嗚咽聲。
我想逃跑,可是尚無力的四肢根本不能支撐起我的身體。
那一刻,我知道,我會死……
慘烈的叫聲,禸體被生生撕裂的痛楚。眼前的凶獸在呲牙的最後一刻,留下了它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哀鳴。
白嫩的手直直地插入凶獸的腦部,劈裂了凶獸龐大的身軀。然後那雙滴著鮮血的手慢慢地將我拖起,抱入懷中。
漆黑的眼睛中充滿著憐惜之情,多少年後我才知道,像他那樣旁若無人,冷酷無情的人,之所以會一時興起救下弱小的我,完全是因為我和他同樣的悲慘身世---失去了母親的孤兒。
當然,此時的我還並不明了他眼中的憐惜,我隻明白,我不會死了,至少現在不會死去了。
從此以後,我便有了一個主子,一個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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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被他帶離了自幼生活的地方,住進了山頂的石製屋子裏麵。
其實在一片茂密的山林裏麵搭建一個石製的房子真的很不搭調,而且跟可以磨牙的木頭相比,我也不喜歡那冷冰冰的石頭。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這一整片的地區一年四季總是下雨,木製的終歸是不行的。
我和主人就這樣相依為命地生活在這裏。
每天早上他都會帶著我出去,然後看到帶幼崽的母獸便將其按趴下,再將我扔過去喂飽我的肚子。晚上就帶我回家,教我一些人類的知識,看著我是懂非懂的樣子,笑罵著敲打我的腦袋。然後抱著我,窩金被窩裏麵睡覺。
主人給我起了名字叫木藍,雖然對於我這種上古魔獸,本來就沒有名字這種東西的,氣味才是我們分別彼此的唯一工具。可是主人告訴我說,我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隻木藍魔獸了,所以便叫我木藍。
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我很難受,因為這就意味著就算我長到足夠的年齡,我也找不到可以□的對象了,木藍一族注定要滅絕在我的爪子裏。可是後來我有很慶幸,在看到主人捧著一本書皮上署名“淩曉”的老舊童話書,一邊撫摸上麵明顯是用狂草筆體寫的“毛毛”,“球球”,“發財”,“紅中”等惡俗的名字,一邊用那雙黑色的眼睛“深情”地掃描我的時候,我就覺得為了“木藍”這個名字,就是一輩子找不到□對象我也值了……
渾渾噩噩地過了1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上古魔獸生命太長的原因,還是主人他總給吃亂七八糟的,帶有能量的東西的原因,反正這個時候我才長出乳牙來。
於是,我很不甘願地開始了斷奶的日子,揮舞著小爪子奔向了廣闊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