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嗬,真的是把所有的激情都傾盡在與費雲軍私奔那一次上了嗎?

想起費雲軍,想起他們的桃花塢,大少的火氣又重新提了起來,“依依,”他甕聲說,“我住院期間你二十四小時上班。”

“喛!”趙依依應聲回答,偷偷向大飛飛去一個痛苦的眼神,是人都看得出來大少與葉萱之間有了問題,卻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大飛也正納悶在,上醫院這趟時還好好的,不象是為著央行張科長的事嘔著在呀,那倒是何處妖風?他尋思著瞅著機會得打個時間問問葉萱,倒沒去注意趙依依的神態。

費雲軍有他的父母兄妹;

大少有葉萱替他安排好的陪護;

唯獨葉萱,受了氣、受了傷,惶惶然一個人不知道該如何排解。

出了醫院,葉萱一時不知該上哪,回家吧,時間太早;去行裏吧,心底又有種說不上原因的抗拒,望著街上行人摩肩接踵,似乎每個人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獨有她,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對自己選擇這座城市的正確性,產生了懷疑。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煩憂。

莫名,這兩句詞湧上心頭,更覺煩悶,走到個商亭裏買了包more,她很少抽煙,那東西還停留在高考時刺激腦細胞的認知程度上,多少年過去,再抽起來,味道,苦苦的,澀澀的,一如此刻的心情。隨意吐出個煙圈,看它在陽光下嫋嫋散去,好希望,纏繞著自己幾近窒息的情情愛愛,亦如此煙消散於空氣裏,這樣,無情無痛,無愛無悲,多好!

幾聲清脆的汽車喇叭聲在她身邊響起,驀然驚醒,聞聲望去,是柴俊。他正開著車經過,見葉萱茫然失措地在大街上抽著煙,那神態,竟然是,無助!是的,就是無助。

按說他與大少的團隊雖說不上有仇,也不至於有喜,但看到葉萱這副模樣,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

“要我捎你一程嗎?”柴俊放下車窗,探頭問她。

葉萱愣了愣,無聲地將抽到半截的煙掐滅,扔進垃圾筒,拍了拍身上的煙味,拉開門上車。

她對誰都是如此細膩?柴俊揚揚眉,發動了車。

“有時間嗎?請你去喝杯咖啡好不好?”柴俊沒有象平時那樣半玩笑半認真地稱葉總,也沒問她要去哪裏,見她踡在副駕位上抱著雙肩,兩眼失神地望著窗外不發一言,他直覺地相信,她現在需要的,隻是一個懂傾聽的朋友而已。

“哎,哎,哎,”葉萱忽然手舞足蹈地指著窗外叫起來,動作幅度大得差點把柴俊嚇一跳,“柴少,匹諾曹,我們去看匹諾曹吧。”

順著她的指向望去,柴俊哭笑不得,那是青少年宮,門口懸著幅長鼻子木偶的動畫廣告牌,----匹諾曹,就那長鼻子木偶?葉總今年貴庚呀,他正準備開口調侃,回頭卻捕捉到了她投向他的期待的眼神。

“你真想去看?”話到嘴邊變了。

葉萱有些清醒過來,他是柴俊,與和大少對立的怡心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自己剛剛巧取豪奪了他10%的股份,出於禮貌載她而已……

“走吧,不過先說好,得你請我看。”見著了她眼底的退縮,柴俊搶先答應下來。

……

周五的下午,人人都在為了接下來的兩天休息日而拚命完結手上的工作,而在青少年宮,連兒童都不多的劇院裏,一個CEO,一個銀行總裁助理,卻在悠悠閑閑地看動畫片,若不是身邊有個看入了神的葉萱,連柴俊都不敢相信其中一個會是自己。90分鍾的片子,他跑出跑進接了無數個電話,散場時都還在通話,掛了機,忽想起葉萱的電話一聲未響,忍不住奇怪地問:“你沒帶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