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那間地獄般的大廈,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她隨手點燃一支煙,深呼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悠然地穿過回家必經的一條馬路。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原本好聽的鈴聲,變得像是無數的厲鬼在哀怨嚎叫。
老天!自己不是已經關機了嗎?這聲音,到底是從哪裏發出來的?小雪愣了一下,停下了腳步,翻動手提包,準備將那個該死的手機掏出來……
夜空劃過一個尖銳刹車聲,金屬外表的手機,在空中劃了一個圓,落在一片血泊中。
飛馳的貨車撞碎了小雪的顱骨,當場死亡。
她的時間,永遠停留在了晚上十點正。
講完這個故事,剛好過了三分半鍾。
我示意張穎雪加入遊戲。這個頗有心機的長發女孩皺了下眉頭,不情不願地將食指按在了碟子上。
“我叫張穎雪。碟仙,碟仙,請出來!碟仙,碟仙,快出來!”
舊報紙上的舊碟子,依然如盤石一般,動也不動。
“你也講個恐怖故事來聽聽吧。”我望向徐彙。
那家夥狠狠地瞪著我,見我毫不在意,許久才妥協地哼了一聲,“我以前聽過一個叫做《廁所》的故事,很老,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流傳下來的。”
張琴上班的大廈那層,除了她的公司以外,還有其它幾個公司的辦事處,都是些很小的部門。就像許多辦公大樓一樣,一層隻有一個廁所,而且在走廊的盡頭,很不方便。
去廁所的路,隻有兩條。
廁所布置得很中規中矩,門旁邊是洗手台,門口有一麵鏡子,在鏡子裏,幾乎可以看到整個廁所的格局。
公司平常的工作很繁忙,張琴上廁所的時候,幾乎都是用跑的去。今天也和往常一樣,她匆匆衝進廁所,洗手的時候,卻在鏡子裏發現,有一道門是虛掩著的。
張琴好奇地往那個方向瞥了一眼,似乎裏麵已經有一個穿著黑色棉衣的人了。
那個女人很蒼老,自己並不認識,恐怕是別的樓層的,或者新來的員工吧。她沒有太在意,選了旁邊的位置走進去,解決人生的三急之一。
等到出來的時候,洗手台前已經站著一個長發的女孩,她的動作很緩慢,慢慢地倒著洗手液,慢慢地搓著手,慢得讓人心裏發癢。
這個女孩的樣子,張琴還是熟悉的。似乎是隔壁公司的員工,她在走廊附近遇到過很多次,雖然從沒有打過招呼,但也算是半個熟人了。
那女孩洗好手,怪異地向後退,一直退到那扇半掩著的門前,猛地一轉身,拉開那格的門,就要往裏邊走。
她不禁好心地提醒道:“那格有人了……”
話語戛然而止。隻見裏邊空蕩蕩的,哪裏還有什麼人。
奇怪了,剛才明明看到有個人蹲在裏麵的,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由於工作量實在很大,張琴沒有多想,快步走了出去。
過了一段時間,這件事,也漸漸淡忘了。
然後,又是個忙碌的一天,她像往常一般飛快地跑入廁所。
張琴看到了那天蹲在廁所裏的那個女人,她大概有五十歲左右,一身黑色的棉衣,臉色蠟黃,整個臉都是浮腫的,像是被狠狠地毆打過。
張琴在鏡子裏看到,她依然蹲在靠窗戶的那個格子裏,姿勢一模一樣,似乎一直都沒有動過。看見自己在偷看,居然露出詭異的表情,咧開嘴笑了。
張琴尖叫一聲,嚇得手也沒洗就衝了出去。在門口,正好撞到隔壁的那個女孩子。
“你怎麼了?臉色好蒼白,發生什麼事了?”她關心地拉住張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