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這樣好心?”肖徹決然不信,怒目而視。

“我?我恨不得三刀六洞送你和周誌文(有人記得米?)談天!”李聿咬碎銀牙,眼中掠過一絲血色殺機。

“原、原來是你動的手!”肖徹難以置信地望著李聿。

李聿坦然一笑,道:“我雖不在幫,但要兄弟們殺一個二世祖總不是什麼難事。”

肖徹臉色數變,目光在地板上亂畫,嘴唇翁動,無言以對。

“如果小寶願意,你做什麼都無妨,但是你要是再讓他流半滴眼淚,我要你生不如死!”李聿道。

過了良久,都沒有人說話。

李聿喝完杯中茶水,施施然站起來。

肖徹麵色如土,口不能言,仿佛魔怔。

李聿拍拍肖徹的肩膀,笑道:“做個好哥哥,總比流放四處強吧。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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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家裏居然隻有二哥一個人。

二哥給我煮了很好吃的早餐,唯一不足的就是有一隻破掉的太陽蛋。

我環顧四周,十分奇怪,便問道:“二哥,大哥和四哥到哪裏去了?”

二哥在落地窗外打理玫瑰,撩開窗欄探入半個身子:“他們今天有急事就不回來了。”

“急事?”我疑惑地問。

二哥隻是笑,道:“二哥,陪你不好麼?”

“好是好,但是……”我抓抓頭發。

“但是什麼?”二哥仿佛好笑地望著我。

“沒什麼啦。”我想起以前二哥的那些女明星作弄我的事情。

我埋頭吃早餐。

這是一個一點也不熱鬧的聖誕節的早晨。

我有一點失落,就像搬凳子去櫃上拿糖罐,結果裏麵隻有一顆水果糖。

房間裏的玫瑰很漂亮。

二哥像以前一樣用小刀給我削鉛筆。

然後,我開始聚精會神地畫我的二哥。

二哥最喜歡電影了,那我就畫個大大的獎杯給他好了。

那畫名叫什麼好呢?《最佳導演二哥》?

二哥最近正在籌拍的電影叫《蝴蝶與君》。

那我再畫一隻蝴蝶,嗯……畫小寶蝶好了。

“小寶,你好了沒有啊,我的腰好酸啊~”二哥哀叫。

我嘟嘟嘴,道:“是你自己要耍帥,擺了一個這麼難的POSE的!”

“小寶,你說會畫一個同我等高的靚女獎杯,我才做這個動作嘛!” 二哥叫苦連天。

“馬上就畫完了,二哥你再堅持一小會兒。就這麼多。”我用手指比了比,下筆如飛。

過了十分鍾, 二哥就放棄了,湊過頭來看。

“小寶,你把二哥的鼻子畫得很醜!”二哥點著紙上的他跳腳怪叫。

我望著畫上二哥的塌鼻子,心裏委屈,道:“你老是動來動去,我畫不好。”

“好了好了,是我亂動,”二哥親親我的麵頰,把畫放在膝蓋上欣賞,然後頗為自戀地道:“其實我鼻子變塌了,也一樣有型有款!”

像以前一樣,二哥把畫裱在空相框裏麵掛起來,和那些我以前畫的一起。

我整理好紙筆,二哥彈起鋼琴來,是拉赫瑪尼諾夫的曲子。

我托著腮,望著窗外。

今天天氣很不錯,太陽很溫暖。

二哥穿著花襯衫,但是我依舊穿著開司米毛衣。

我嗬嗬手,稍微暖和了一點。

我的手不像李聿,時時刻刻都是熱乎乎的。

李聿。

李聿。

我不知道今天李聿穿了什麼衣服,在幹些什麼,不過我知道他不會去和女孩子說笑,他不會讓我難過了。

昨天,沒有和他說“聖誕快樂”就睡著了,今天可一定要記得。可是,每年今日都說這四個字不覺得單調麼,就像每年春節都會有人和大哥說“生意興隆,大吉大利”之類的。

“小寶,在想什麼?”一曲終了,二哥走到我身後,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如實回答:“我在想李聿。”

“你想他做什麼?”二哥微笑,撫了一下我的眉心。

我想了想,無奈搖頭,拖長聲音答:“不知。”

二哥摸摸我的頭發,道:“最近是不是很想他?”

我猛點頭,又莫名地覺得不好意思,囁嚅道:“我以前不會想他的,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抓抓鼻子,心中有一絲的甜,可又有一點酸,“二哥,你知道是為什麼嘛?”

二哥不說話,輕輕抱住我。

“二哥二哥,你知道大哥要給我什麼禮物麼?”我忽然想起。

二哥親親我的額頭,道:“你記不記得衡去年送你什麼啊?”

“我當然記得了,每一個人送的我都記得。去年大哥送我一本比亞茲萊的插畫集,因為大哥知道我喜歡他畫的貴婦人裙擺上褶皺;二哥你送我《小鴿子的一生》;三姐送我一隻水晶豬仔;四哥做了一隻黏土杯子給我,上麵是兩隻大笨蝶,一個是四哥,一個是我;李聿……李聿送給我一盒藥,”我的聲音低了下去,鬱悶地停住了,又有點生氣地道,“他以前每年幾乎都送我一盒藥,雖然吃了我不難受了,又加了糖衣,有不同的口味,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