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地。
雖然快跑或是大步行走都被青溪三令五申的禁止,但是慢步他還是允許的。
他說,總不走動也不好。但是要小心,不能使力。
蔥頭問我要去哪裏,我想了想,說要去買雜誌和零食。
結果他一臉嫌棄的和我在街頭告別,他說要去看一看他手下的弟兄。
我滿臉茫然的看著他,他才想起來的告訴我,他現在手底下一大幫子人要管。
好象最無聊的就是我。
青溪有要做的事,蔥頭亦然,我無所事事。
穿過大教堂前的廣場,我本來想去巫師殿,可是剛走到門前就看到幾隻碩大的骷髏兵擠在門口,裏麵象個菜市場一樣吵鬧,聲音大得幾乎要掀翻屋頂。
還是算了。
繞了一圈,跑到戰士工會的門口去了。青溪說現在盟主的職位是天璣暫代。我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這裏戒備森嚴,來來往往的戰士都板著一張臉。不過也難怪,滄海他出了這樣的事……
而且現在還在談判,戒嚴也是可以理解。
我在門口站了站,沒想進去。但是守衛還是例行問我,做什麼的?要找人嗎?
我搖搖頭。
天璣肯定也很忙。
腿有點累。到底是好多天沒這麼站過走過的。
我扶著牆歇氣兒的時候,後麵突然有人喊我一聲:“一江!”
我聽著耳熟,一回頭,愣了一愣,笑起來:“劍心!”
那個快步跑過來的大個子,可不是劍心是誰!
“真巧!”我說:“你也來奇岩啊?去工會做什麼?”
“登記唄,因為兩大陣營對峙了好久,戰士年錄都斷了一年沒有做了。現在好不容易奇岩這邊重新接納黃昏那邊的戰士登記,所以人多得很。我正好是來送信,所以也順便進去登了一下。”
我眨眨眼:“劍心你……是黃昏那邊的?”
他一下子笑出來:“你什麼眼神兒啊!”把半披著的鬥篷往上掀了下,露出胸口的標章來。我“哦”了一聲:“你是騎士團的呀!嘖嘖,升得倒快,上次分手到現在才多久啊,你都是金章騎士了!”
他翻翻白眼:“怎麼可能半年就升到金章啊!那奇岩日報頭版頭條還用得著寫別的嗎?我一個人能占一版了。我從鉛章到金章,一共用了四年呢!”
我有點心不在焉,然後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指指大門:“這些看門的實在可惡。我想去找四眼天雞,他們盤問個沒完羅羅嗦嗦,你能不能帶我進去呢?”
劍心一下子就笑了:“這有什麼問題,跟我來!”
金章的身份真不是蓋的。
我跟在他身後進去的時候,門衛竟然真的一字未問。
戰士工會我來過幾次,不過這次跟上次,相距真的很久了。
上次從這裏離開,我是被抬走的。
這裏光線算是不錯,窗戶很大很明亮,然而屋裏還是點著明亮的琉璃的燈,連最小的角落也映得一片澄澄的光。
轉了好幾個彎,我原以為天璣會在樓上,但是沒有。他在後麵,轉了兩個彎,才看到他。
他身邊有兩個很高大的戰士,正在跟他說什麼事情。我站住了腳,等他們說完。
天璣的樣子好象成熟了好多,頭發有些長,大約是最近事忙來不及去剪短,遮住了半邊臉龐,我站的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堅毅的下巴,還有略單薄一點的唇。
他在一份什麼文書上簽了名,然後抬起頭來把文書遞給他麵前的戰士。
這時候他看到了我。
我有點局促。
一下子想到他坐過牢,然後一次次的越獄。
那三十七塊鐵牌子。
還有,青溪順利的離開了神殿。
天璣。
可是他衝我笑的時候,我也一下子笑出來,特別沒心沒肺的那一種,然後大步向他跑過去。
果然腿還是不行,跑到他麵前的時候,膝蓋痛得象要斷掉一樣,小腿和腳根本不聽使喚,身子一下子就向前栽過去。
天璣搶上來一步把我抱住了。
“天璣!”我伸手就去扭他耳朵:“你怎麼取了這麼有創意的綽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