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天很黑,對不對……可是你突然出現在門口,殺死那個人的時候……你自己大約不會看到,你在施法的時候,銀發飛舞的樣子……”
“象是罩著光環的天使一樣……”
“明知道該早把你送走……可是,我卻仍然自私的,把你留在了身邊。江江,現在聽到這些,會看不起我嗎?”
我聽到他心跳的聲音。一下,又一下。
青溪……
“可是,如果知道後來你會被那樣審判刑囚--”他聲音很低:“如果早知道……就算是永遠不能再見到你,也一定要你離開那地方!可是,一切來得那麼快,還差一點點,可是,就差那麼一點點……”
心慢慢的緊縮,象是被一隻手握住,越握越重。
有些透不上氣。
青溪……那個時候,他怎麼熬過來的……
因為任性的我……他怎麼挺過那段日子的?
歸
門輕輕響了一聲,然後聽到蔥頭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不想起身,懶懶的轉頭看他。
“回來這麼晚啊……”
他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的我們,目光有瞬間的驚豔,然後,緩緩綻一個陽光燦爛般的微笑:“教堂那邊一結束我就回來了……你們倒好自在,躺在這裏還要抱怨我慢!”
他哇哇叫了一聲,猛地撲了上來。木床發出可怕的吱吱聲,我又叫又笑:“要死了你!床會塌掉了!起來!你好重!”
他一手一個抱著人,左右各親了一口:“喂,要我下去的話,我就不告訴你們今天的審判結果了。”
我扁扁嘴,努力把他的勒得緊緊的胳臂掰鬆:“好啦好啦,快說吧。”
“滄海最後是……流放。”
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我啊了一聲:“幾級流放?”
“六級。”
這回啊都啊不出來,手直接捂住了嘴巴。
“那……期限呢?”
他搖了搖頭:“未定。”
“有沒有搞錯哦!”我一下子坐了起來:“這比終身監禁隻好一點點而已!天璣不是說盡量給他爭取的麼?”
“江江。”青溪安撫地拍拍我:“你也知道以滄海的作為,流放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雖然心裏很不想這樣承認,可是……青溪說的也有道理。
“再說,有人照應,流放的生涯也不算難捱。”蔥頭臉上帶著一個淡淡的笑容。
“你是說?”眼睛睜大了些。
“白風是沒有什麼責任。雖然神殿很想追究,但是天璣用一句戰士的問題會由工會研定,神殿管好他們的法師就好了。再者,一說起來,那些神官居然連男女都分不清,處刑卻搞錯人,這個烏龍也夠他們丟人了。”
“白風的傷……好了麼?”
“好的差不多了。”
嗯。
終於鬆口氣。
有人照應的話,流放生活的確不算太難過。
流放……六級流放……永遠不能靠近任何一個城鎮鄉村,永遠隻能在蠻荒曠野中流浪,得不到任何一個團體的接納和承認……非常可怕的,無限期的流放。
已經很多年沒聽說過用這個刑責了。
對戰士來說,不能被一個群體接納,被遺世孤立,算得上是最重的懲罰。
再說,在荒野中危險處處,可是,卻沒有辦法得到補給,連補血水都找不到的生活,戰士想要生存,真的是非常困難。
白風和滄海……
“青溪……”明明知道這樣已經不錯,還是覺得心裏難過。
“不用太擔心,你也可以偶爾去看他的啊。”
我揉揉眼:“亞丁大陸這麼大,他又隻能去荒涼的山野……哪有那麼容易見到麵。”
房間裏的氣氛有點沉悶,我摟著蔥頭的脖子:“那劍心呢?他那麼欺負我們,難道就便宜了他?”
蔥頭笑得很無害:“怎麼會……剛才天璣一說完開除他的命令,我就讓人去通緝榜上麵改排名。他現在是暗榜通緝第一名,日子恐怕……會過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