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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剛才大屏幕上最後說的那個名字,是越前龍馬吧?”“沒錯。連世界頂尖的職網選手都認識越前?”“喂喂,人家老爸本來就是傳說中的選手,就算認識也沒啥奇怪的吧。”“好羨慕越前啊——”

“噓,那不是山吹的壇嗎?他和越前在說什麼?”

剛才還死一樣寂靜的餐廳內響起一片竊竊私語聲,眾人目光一致地望向門口。

餐廳門口處,聽壇講了沒兩句,他眉頭皺起,一直維持著平板表情的稚氣麵孔平添一重肅殺。二話沒說,他拎起自己放門旁的網球袋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

“啊,越前君!”壇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意識到有什麼事發生,我們全體站起身來,桃城忍不住再次出聲,“越前!”

“大石,你帶其他人先上巴士。”掃了眼別桌上也站起來的幾位,我的語音清晰簡潔,“這是青學的事。人多了反而不妥,我去。”

“我也去。”睜開藍眼,不二語氣平和,語意堅決。

“我,我可以一起去看看嗎?”老實的河村一臉祈求。

這兩人的要求並不意外。衝他倆點了下頭,背起包袋,我走到壇跟前,平靜詢問,“怎麼了?”

“啊,手塚君。”壇才回過神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河村一反常態地性急。

“實際上,亞久津學長他……”

*匆匆奔上街頭網球場台階,我一眼就看到那個與亞久津隔網而立一手叉腰的金發小子。個子不高,倒是滿臉的臭屁囂張(作者:就像某人的金發翻版)。

抬手他的發球讓我吃了一驚——外旋發球!

領教過我的外旋,亞久津當然不會被外旋難倒,他的回球一樣勢大力沉,完全看不出是有段時間沒碰過網球的人打的。

接起亞久津的球,金發小子吊了個網前球。

亞久津撲前接起網球的同時,我的眼驀然睜大——那小子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在網前躍起,揮拍一抽,球正正敲在亞久津腦門上。

亞久津一個踉蹌,勉強站穩了身子。

“剛才那是!”身後不遠處傳來河村的驚呼。

“抽擊球A。”部長語調沉靜。

“以前越前擊敗亞久津時使用的技術。”不二了然地補充。

沒有回頭和那三個打招呼,我隻瞪大了眼盯住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像以前在臨時監督位上觀看部長那場冰帝戰,有一種熟悉而不知名的火焰在我胸口侵蝕燃燒。

“就隻是這樣嗎?”麵對亞久津倏忽鬼魅,黑豹般迅猛的快攻,金發小子在網前挑釁地說了句字正腔圓的日語。

“正好!”怒氣勃發地衝前上網,亞久津揮拍雷霆一擊,球直奔對方麵部而去。

球快到麵門時,那小子嘴角一咧,瞬間舉拍擋住,球高高劃了個半圓,正砸入亞久津的後場。

將豎起的球拍從臉上拿開,金發小子衝呆立原地的亞久津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場邊,同樣呆立的我身後,響起河村結巴的語音,“剛才這個也是越前擊敗亞久津時用過的誘敵戰術。”

*瘦小卻筆直的身影隻是靜靜站著,離他不遠處的我就能感覺那內裏燃起的熾烈火焰。

冰帝戰我受傷的那刻,當大石他們全體大呼著搶進場來時,隻有他穩坐教練席上,像現在這樣,紋絲不動。

我坐到他身邊,輕輕活動受傷的肩膀,四周一片激烈的勸阻。但這些聲音裏,沒有他。自始至終,他一直靜靜坐著,連眼角都沒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