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下帽簷算是致意。

“呐,有沒看見一個金發的美國人到這裏來過?”又一個網球場邊,少年鍥而不舍地打聽著。

“啊?”對方沒反應過來。

“是個中學生模樣的人。”他耐心地補充。

“沒有來過~”我漫聲接口。

“唔?”他驚訝地轉頭看過來。

“我聽說了。”穿著灰白衫校隊服,站在高高的台階上,我兩手叉腰一腳踏前,擺出個舒服囂張的POSE俯視向他,“為了尋找凱賓,這些天你好像跑遍了各處的網球場。”

“因為無法出場比賽,所以就想和凱賓私下解決,恩?”我揚揚下巴。

“不可以嗎?”背著網球袋的白帽少年低聲回答。

“這樣一來,你和那個到處搗亂砸人家場子的凱賓又有什麼區別?”

“如果他想和我比賽的話,我就會把他當作對手。”帽簷遮住了他的眼睛。

“哦?我隻看到你在發泄沒有入選選拔隊的憤怒。”我哂笑。

霍然抬頭,他直盯住我。倔強的琥珀眼中,有不屈不撓的流火沉鬱躍動。

“停手吧。”迎著他的目光,仍然一臉傲慢笑容,我言語如刀,“否則你隻會變得更慘罷了。沒有入選選拔隊,就說明你已經輸了。趕緊夾著尾巴乖乖回家去吧。”

轉頭我瀟灑走開,“再見~”

背過身,笑容從我臉上消失。

都成這樣了,還打算幹什麼?已經被扇了一巴掌,還沒有覺悟嗎!傻瓜啊!

*神奈川某綜合醫院天台。

“是嗎,手塚回來了啊。”靠坐長椅上,望著遠方天際,幸村輕輕飄出一句。

“目前似乎還無法比賽。”背著網球袋,我像往常一樣站得筆直,“還說不準他能不能參加全國大賽。”

“真期待啊。我也好想快點痊愈,即使早一天也好。”幸村笑容溫柔,“很想和手塚打場比賽呢~”

低頭看他,我神情嚴肅,“冰帝的跡部也說過差不多的話。我們的勁敵很多呢。”

“勁敵嗎……”默然了會,幸村瞟我一眼,微笑中帶了絲俏皮,“說起來,曾打敗皇帝的一年生怎樣了?”

避開他的視線,我眺望遠處,“他沒有入選青年選拔隊。”

“……是嗎。”幸村有些吃驚。

“立海大附中是不會輸的,這是我們立海的格言。”我的目光仍然凝望遠方,“因為我們頭頂戴著全國第一的桂冠。以眾多失敗者為踏腳石,就算為了他們,不斷獲勝也是我們的責任。而勝者想要保持勝利,就必須一直燃燒著自己的鬥誌。

但是,已經贏下我,獲取第一稱號的那個人卻沒有這種覺悟。尤其在這種友誼賽上,他的問題決定了他無法取得入場資格。”

“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刻呢。”幸村歎了口氣。

“手塚應該也是明白這點,才不讓他進選拔隊的吧。而且,據說為了阻止他私下比賽,還打了他一耳光。”兩手環胸,我麵無表情。

“是嗎……那個傳說中冰山一樣冷靜的手塚嗎?”一直靜靜聽著的幸村現出意味不明的悠遠神色,“真有點嫉妒他呢~”

“不過我不會嫉妒你的,弦一郎。”轉臉他衝無言的我溫馨一笑,“所以你盡管好好教育赤也他們吧,拜托了~”

自動忽略幸村後半句話,我閉了閉眼,“可是,作為把我從王座上拉下來的人,竟然無法進入選拔隊……”驀地睜開雙目,我斬釘截鐵,“不管有任何理由,實在讓人無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