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冷靜得下來嗎?!”把平日的畏懼拋諸腦後,切原直瞪真田。

“為什麼不能?”真田不動聲色。

“我……”切原頓了頓,很快又鼓足氣,“如果要出場的話,就得把自己調整到最高狀態吧!”

“不管在任何情況下,能否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就是你精神力的體現了。”真田望向切原的目光洞徹銳利,“要是不做什麼準備,就無法發揮實力的話,也就證明你隻有那點實力而已。”——不是在教訓比賽實力總是參差不齊的我吧?

盯住真田半晌,切原閉目,“原來如此。精神力嗎?我明白了。”

一轉身,他的目光準確找到我的位置,語調出奇的平靜,“越前,出場的一定是我。不會讓給你的。”

“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情。”挑戰般當眾宣講出這一句,切原步履堅定地走了出去。

望著他開門而出的背影,沒有任何反駁立場的我默然不語。休息室內一片奇異的寂靜。

*“啊,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弄清楚!”休息室內,我忍不住暴躁。

“嘿,凱賓,你在著急些什麼啊?”比利奇怪。

“到現在還不知道啊!”我怒吼。

“你不是鐵定第一單打了嗎~”頓了頓,比利恍悟,“在說越前龍馬?”

“對,沒錯!”我握緊拳頭,“要是第一單打時越前不出場的話,我特地來到這裏就沒意義了!”

翻了個受不了的白眼,比利大手一揮,“別擔心,越前龍馬一定會出場。”

“一定?!”我猛地逼近比利身前,倒把他嚇一跳,“為什麼你這麼說!”難道他有什麼最新消息?

“沒什麼理由。”比利閉目歎了口氣,在我發作前趕緊接話,“不過,凱賓,也隻有先這樣打算了吧。”

瞪著他眉頭跳了幾跳,我忿忿轉頭,“這個我當然知道。”

“所以你就先冷靜下來,集中你的注意力吧。”比利諄諄勸導著,“作為網球選手,不論對手是誰,都要以最好狀態站上球場。不是嗎?”

“比利說的沒錯。”兩手環胸地端坐椅上,李閉目發言,“凱賓,如果你認為除了越前龍馬之外,其他對手都不值一提的話,”他睜眼向我,“可是會吃苦頭的。”

“說的沒錯。”湯姆?格裏菲心有戚戚,“如果不用最佳狀態去迎戰,是贏不了他們的。”

“這麼軟弱的話,氣勢就先輸了。”一身冰冷的安德魯從角落站起,語氣堅決,“對我來說,贏不了,就沒有任何意義。”

*長廊座椅上,輕柔而仔細地理著拍線。

很快就要上場了,我卻完全沒考慮比賽,腦子裏還盤旋著先前網球場和休息室內發生的事。隱約,然而確定——那個家夥,真是招蚊子的體質啊!

手指不知不覺地用力,我忽然察覺走到身畔的腳步聲。

“貝克先生?”抬頭我驚訝出聲。

“不二君,我可以坐你旁邊嗎?”中年紳士風度翩翩。

“沒問題,不過……”有意思。作為美國隊教練,開賽前不去指導己方球員,反來找對方球員攀談嗎?

“沒錯,我們是敵人。”嘴角微揚,他釋放十足善意,“但同樣也是熱衷於網球的朋友。”

“說的也是呢~”藍眼眯成月牙,我的微笑暖如春風。

“我會來到這裏,是想在比賽前讓不二你了解件事。”坐到我身旁,貝克娓娓而談。

“讓我嗎?”微笑不變,我語音中的好奇恰到好處,“到底是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