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眾人的七嘴八舌之中,時拓也終於是將自己消失這一年期間外界的天翻地覆給弄清楚了。
眾人見到時拓到來,也不管之前和時拓的關係如何,隻要能插空說上幾句的,就沒有人願意在一旁單純地做看客。
倒不是他們對於時拓抱有多大的希望,也不是他們真的對時拓的“死而複生”感到激動莫名。
隻是這樣巨大的變故,即使在場的都是修士中的精英分子,平日裏卻還是壓抑得很,對於整個修仙界的劇烈變化,眾人一直以來實際上都是憋悶著一口濁氣的,對於心中積累之事可以說是不吐不快。
而平日裏先不說眾人都是當事人,根本輪不到互相傾訴,而且長期以來為了躲避淵獸的搜尋,即使這些修士幸存了下來,彼此之間也是很少有機會被允許交流的。
除了學院高層等一眾修為高強的修士外,其餘幸存的弟子完全是噤若寒蟬,平日裏隻能聽從高層們的安排,幾乎沒有私下交流的機會。
此時見到時拓過來,倒不是危機解除了,隻是眾人實在壓抑不住了,所以趁此機會一陣哄鬧,而柳老等人尚未從時拓方才表現出的超凡能力中回神過來,所以也沒有來得及阻止。
正當眾人心滿意足,而柳老等人也終於眉頭一挑暗道情況不妙之時,眾人所處的結界就受到了攻擊。
“不好,我們被發現了!時拓,你先跟其他弟子到一起,我們幾個老家夥先承上一會,接著大家就趁機轉移。”柳老回過頭來對時拓說道,同時將時拓推向了其餘修士的人堆裏。
隻見眾修士腳下是一個尚未完全布置成型的法陣,雖說沒有布置成型,實際上也隻是少了最後一道工序而已。
當一個長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地上擺好了最後一處靈石,並在其中放入一把武器的時候,整個法陣就一陣光芒閃耀。
時拓可以分辨出,那把武器並非普通的靈器,而是位於靈器之上的王器,而這法陣主要由八處這樣的設置組成,這就說明陣法發動一次,學院就至少要損耗八件王器。
這樣的耗費,即使對於全盛時期的中都學院來說也是不小的代價,況且如今學院已經落魄,時拓此時也算明白了方才眾人提及的所謂“苟延殘喘”的真正含義。
而法陣閃耀片刻之後,原本待在法陣外維持結界的柳老等人就身形一晃來到了法陣之中,隨著結界的破碎,眾人已然淹沒於白光之中,下一刻便有出現在了另一處廢墟之中。
而時拓也在法陣啟動的過程中,看見了這法陣之中蘊含的一道空間法則,這讓時拓暗道中都學院的高層們雖然沒能發現試煉場中的奧秘,但實際上多少還是發現了一些端倪的並利用了起來的。
“那些淵獸看起來並不強,為什麼我們要逃呢?”時拓在長老們又開始重新布置新結界的時候,不由疑惑問道。
柳老聽到之後卻是搖了搖頭歎息道:“原來這些怪物叫淵獸?這些淵獸單體來說卻是不少,隻是數量卻極為驚人。
一般的修士也許能夠打敗這些淵獸,但卻也會被龐大的淵獸隊伍活活耗死。更可況,剛才你看到的那些淵獸,都隻是炮灰級別的存在,淵獸的隊伍中,也是存在著超強大的個頭的。”
柳老越說越是歎息得厲害,時拓也是從中體會了對方那無法還手的無奈和憋悶。
而在這個時候,剛才那些淵獸似乎沒有被徹底甩開,此時竟然又接著衝了過來。
一眾長老頓時大驚道:“來不及布陣了,準備戰鬥和隨時逃離吧!”
周圍的修士弟子們聽到長老們的話有些心神不寧,而一小部分則又因為憋屈久了而為戰鬥來臨感到興奮。
隻是無論眾人想不想戰鬥,成千上萬的淵獸卻實實在在地將眾人包圍了起來。
不過不等眾人出手,時拓卻是已經先行出手。隻見他雙目一凝,周圍成千上萬的淵獸就好似附上了千斤重擔一般,原本那浩浩蕩蕩奔襲而來的場景,在一時之間竟然成了滑稽的慢動作原地跑。
而在壓製住了所有的淵獸之後,時拓又是右手一揮,做了一個切割的動作,就見到那一頭頭淵獸竟然毫無征兆地被切割成了兩截。
甚至連空氣中的血腥都還沒有來得及迷茫開來,這些淵獸就全部生機喪盡,一場看似難纏的戰鬥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