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猛的抬起頭,看到男孩的眼神已經多了些了解和難過。
哈利無言的沉默著,終於艱難的點了點頭。
德拉科的手放了下去,他倒退回自己的床邊,“彭”的一聲倒在了床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猜到了。”
“抱歉,德拉科。”哈利呐呐的說,“我不是……但是……”
“父親一直讓我看緊你。”德拉科翻了個身趴在床上,“你知道斯萊特林很多學生都是被當作未來的食死徒培養的,是嗎?”
哈利咽了口唾沫,又點了點頭。
“父親覺得你很奇怪。”德拉科臉上浮現出了然的笑容,“他認為你絕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但你表現的絲毫沒有異樣,所以他……呃,對你的想法很好奇。”
“嗯,這個,我也大概猜到了一點。”哈利低頭說,有點愧疚。他並非猜到——那是他故意安排的。
德拉科長長的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縮進了被子裏。
哈利睜大眼睛,看著帷帳裏星空閃爍的天幕。半晌,忽然說:“那麼,德拉科,你覺得,我說服你父親支持我的可能性有多高?”
對麵床上均勻的呼吸聲忽然停下了:“你在開玩笑?”
“不是。”哈利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想要——我……希望能成為你的朋友,真正的朋友。而不是在每一次和你一起冒險之後都要考慮要不要消掉你的記憶,就因為你有個食死徒的老爸。”
而且……哈利有點痛苦的閉上眼睛:“而且,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必須在我和你父親的魔杖之間做出選擇。”
他聽到德拉科抽了口冷氣。
或許那個男孩還沒有想到過,和哈利·波特做朋友,對他自己意味著什麼,對他的家族又意味著什麼。
再一次的,哈利意識到,德拉科·馬爾福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斯萊特林。
“好的。”過了很久他才聽到德拉科的回答,平靜而堅定的聲音,“這個聖誕假期,或許你願意到我家做客?”
魔藥課上哈利沒有繼續強迫斯內普給他加分,他的表現十分平常,斯內普用他那雙讓人看不透的黑眼睛深深的望著他。哈利知道他昨天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也知道哈利知道這一點。
但是,斯內普教授可能不會知道,如果是以前哈利隻會想要遠離德拉科,不給他帶來任何麻煩,可是現在——他知道隻要自己努力,就可以得到德拉科的友情和馬爾福家族的協助。
斯萊特林的特質,好像終於在他的體內覺醒了。
十月份之後,魁地奇訓練開始。哈利沒有像去年一樣跟到訓練場去看德拉科打球,他沒有把握一定能說服盧修斯夫婦,在那之前,謹慎的保持距離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把空餘時間大量的花在圖書館和休息室裏,偶爾會被斯內普留堂。斯內普給他布置了大量的作業,防止他會在課後偷偷的跑出學校。他每周星期四晚上需要學習守護神咒——要保證不讓盧平發現他其實早就會這個咒語,沒法子去看傷風。聽海格說那隻大狗最近很焦慮。
萬聖節的晚上通常是另外一個讓哈利覺得倒黴的日子,正如他人生中大部分倒黴的事情集中在生日一樣,剩下的那些黴運都堆積在萬聖節。
今年的萬聖節晚宴上什麼也沒發生,他像往常回到自己的寢室,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
德拉科碰的一聲把門撞開,大聲喊著:“哈利,哈利,西裏斯闖進來了!”
哈利的第一個反應是抽出自己的魔杖,迷迷糊糊的打著哈欠問:“你說誰?”
“西裏斯·布萊克!”德拉科好像很奇怪他為什麼能這麼鎮靜,“那個打算殺死你的食死徒,你爸媽的……”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迅速轉了腔調,“你爸媽的敵人……他闖進格蘭芬多塔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