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廣為布施,說不定就能消弭災禍。”
青珞眨眨眼睛:“則就怪了,既然菩薩要降罪的是我和子驄,為何我們二人沒有夢到菩薩?”
“這個……”林夫人一時語塞,忙道,“這是因為我平日虔誠,菩薩這才特地相告,不然就直接降罪了。”
“既然如此,夫人一個人去就好,反正我們這些不虔誠的,去了也沒用。”
“你不親自去拍菩薩,怎能顯出誠心來?”
青珞故作沈吟:“那好,回頭我叫上林子驄一起去。”
“那怎麽成?”林夫人的聲音陡然升高,“子驄每日裏忙於生意,那裏走得開?還是咱們倆人去就好。”
林夫人這般盛意拳拳,待要不去,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青珞眼見拗不過她,隻得答應了。一麵暗中命人給荊如風報信,一麵道:“我帶個小廝,貼身伺候著,行不行?”
“那是最好。”
青珞命人道:“去把小石頭叫來。”
林夫人眼見青珞叫來那小廝又瘦又小,臉上的笑容越發深了。
銀錢供果是早就準備好的,林夫人帶著幾個仆婦家丁,青珞帶著“小石頭”,乘了兩頂軟轎,浩浩蕩蕩向著南山出發了。青珞一路觀看地形,暗暗留心。
南山位於郊外,山勢平緩,南山寺就坐落在半山腰。起初山腳下還有一些賣果子的、賣茶水的,越往上走,行人漸漸不見。
山路一轉,忽然從樹叢中跳出幾名蒙麵大漢,手裏拿著明晃晃的鋼刀,攔住了眾人去路,喝道:“休走!”
這樣的陣勢,誰敢不聽話?眾人都嚇了一跳,不敢前行。
林夫人抖聲道:“你們要做什麽?”
為首的蒙麵人道:“我們是這附近聚方山上的好漢,兄弟們這兩天手頭正沒錢花,老夫人,你行個方便吧。不然的話,可別怪咱們的鋼刀不眨眼呢!”
林夫人幾曾見過這等陣勢?一張臉嚇得雪白,忙不迭地道:“快,把那些銀子都給了他們!”
早有人把銀子都交了上去。
這些人拿了銀子,還不肯走,為首那人一雙眼睛在青珞身上打量,笑道:“好個美貌的小娘子,兄弟們正缺個壓寨夫人,不如跟我們去吧。”
四十
哪裏來的“小娘子”?青珞前後左右一打量,“娘子”倒是有幾個,都是大娘,跟“美貌”也搭不上什麽邊兒,他遲疑著問道:“你們……難道說的是我?”
那人道:“自然就是你,怎麽,你願不願意?”
青珞忍不住縱聲大笑:“我隻道做山賊的人心都瞎了,原來連眼睛也瞎了。睜大你的賊眼看清楚,小爺是男的!”
那人仿佛被他笑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嚷道:“是男的又如何?今天大爺要定你了!跟我走!”伸出手去抓青珞的手腕。
青珞哪能如此輕易被他抓住?輕輕一閃,避了開去。他鳳眼一掃,隻見林夫人帶來的幾個家丁看熱鬧似的站在一邊,心中一動,笑道:“我是男的,當不成你的壓寨夫人,不過這裏有一人卻是不錯的人選。”
他向旁一閃,露出身後的林夫人來:“各位請看,這位夫人形容高貴,細皮嫩肉,雖然徐娘半老,倒也風韻猶存,帶回去做夫人最合適不過了。”
他話一說完,所有的林府家丁一齊怒喝:“你胡說什麽?”
那賊首也仿佛吃了一驚,連連搖手:“那怎麽行,那怎麽行?”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瞟了林夫人一眼,又連忙避開。
這般拘謹恭敬的模樣,哪裏象山賊?倒像是林夫人自己家養的奴才。青珞眼珠一轉,道:“莫非你嫌她太老?也是,她的兒子比我還大,她今年就算沒有六十,也有五十好幾了。不過勝在保養得好,看起來也就四十多,再擦些粉,不細瞧也就三十許,將就將就吧。”
林夫人今年也就是四十出頭,被青珞一說,倒成了老妖怪了,頓時氣白了臉:“給我撕爛他那張狗嘴!”
賊首上前一步,捉住青珞的手腕:“大爺誰也不要,就要你!”
到了這時,青珞心中已然雪亮,但他還想看看這些人還要如何做戲,一麵掙紮一麵叫道:“山賊搶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幾個林府家丁愣了一愣,上前援救,被山賊們三拳兩腳打倒在地。
那賊首哈哈大笑:“今兒這壓寨夫人你作定了!”
“放開他!”斜刺裏一道人影閃過來,聲到人到,迎麵一拳打向那賊首的小腹,卻是青洛點名帶來的小廝小石頭。他身材矮小,這一拳隻能及上對方小腹。
那賊首自然不會將這小廝放在眼裏,索性不避不閃,心想自己練過金鍾罩,這一下怕要震碎了這小鬼的小嫩骨頭。
青珞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隻聽一聲悶哼,一個偌大的黑影從眾人頭頂飛起,又重重摔落在地。那賊首口吐白沫,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青珞拍拍小石頭的肩膀,笑道:“好樣的,荊如風果然沒說錯。”
原來這小石頭可不是普通小廝。他天生神力,自小跟著父親走江湖賣藝,前不久父親病死,荊如風見他年少孤苦,就將他帶回林府,專門保護青珞安全。這期間荊如風又親自傳授了他一些拳腳功夫,尋常人物不在話下。今日牛刀小試,果然達到了震驚四方的效果,眾盜賊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