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慕容。」他將頭抵在我的背上，低低的喃，「怎麼辦？以後你若是被人欺負了，我也不能再救你了；你若是迷了路，我也不能再來找你了……」
「沒關係。」我拍拍他的手，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知道，可就是放心不下。」他微微歎著，聲音暗啞，「我這人就是太過優柔寡斷，才會弄到現在這般狼狽的地步。慕容你說，可還有下一個十八年，讓我去等？」
哎？我呆了呆，並不明白他話中的意－
我上前幾步，剛想過去問個路，卻見她一扭身，走進一方小小的院子裏，並輕輕叩響了某道房門。
我緊隨其後，隱隱聽她開口說道：「時辰不早了，還請姑爺更衣。」
姑爺？
眨了眨眼睛，我猛然醒悟到，方靜書就在那間屋子裏！
我頓時心頭亂跳，屏息立了一會兒，直到那侍女轉身離開之後，才悄無聲息的行過去，傾身向前，整個人都緊貼在了門板上。
屋內先是傳來些細碎的穿衣聲，接著又響起了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
我一驚，連忙翻個身，用背頂住房門，大喊：「等一下！不要開門！」
「……」
「方靜書，我喜歡你。」喘了喘氣，聲音微抖，「就算你氣我怨我，恨不得一劍殺了我，我也仍舊放不開你的手。所以，跟我一起離開這裏，好不好？」
靜默。
等了許久，才聽屋內緩緩響起一道冰冷的嗓音：「……你是誰？」
我愣了愣，張口，卻偏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那家夥……又裝作不曾認識過我了。
而我又該如何？再自我介紹一回？繼續對著他死纏爛打？
搖了搖頭，我大笑出聲，胸口卻慢慢疼痛了起來。神智有些恍惚，卻仍是提起腳，很努力的往前走去，一步，兩步……視線模模糊糊的，分明看不清前方的路，卻又怎麼也停不下來。
我一邊走，一邊以手遮臉，低低的笑。
事實證明，自己果然還是太天真了，怎麼也料不到，方靜書竟然會絕情到這種地步。或許，我也該學他那樣，將過去忘得一乾二淨，從今往後再不憶起？
閉了閉眼睛，笑得嗓子都快啞了，慢慢念出幾個字來：「早知今日相思斷，還如當初不識君。」
這句話……果真一點不錯。
時間過得極快，沒隔多久，天色就暗了下去。大廳裏擺了幾十桌酒席，人來人往的，熱鬧非凡。
我便呆呆坐在屋頂上，任憑那斷斷續續的道賀聲傳進耳裏，時不時輕笑一下。
原本應該一走了之的，卻偏偏舍不下、斷不了，非要親眼看見方靜書娶了墨影為妻，自己才肯真正死心。
抬頭望天，隻瞧見月色正好。於是我從懷裏掏出了一管笛子來，緩緩送至唇邊。
「嗚─」
隻輕輕一吹，刺耳的怪聲便立刻響了起來，但我並不理會，依舊一下一下的吹著，恨不能就此用盡氣力。
不久前的那個夜晚，方靜書就是這樣吹笛子給我聽的。
動作笨拙，但是神情專注。
嗬，不過短短數日罷了，竟然已是麵目全非。
如此想著，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