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撥開她的頭發。
蓮珞隻覺得綿羊溫暖的指尖輕輕劃過頭皮,接著有輕暖的風吹拂,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顫栗。
“呐呐,這樣就不痛了。我小時侯摔疼了,媽媽也是這樣給我呼呼的。”
“恩。”
這樣近的距離,這樣曖昧的氣息,雖然知道彼此都沒有任何其他想法,但依然讓蓮珞的耳朵不可遏製地紅起來。心裏卻有些苦笑不得,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被一隻綿羊弄得這樣狼狽。
正有些奇怪總是唧唧喳喳的綿羊怎麼突然安靜下來了,蓮珞回頭一看,正見慈郎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犯困的眼睛,忽然記起來,這隻綿羊還是個病號。因為進來就看見他生龍活虎活蹦亂跳的樣子,使蓮珞早忘了他食物中毒的事,現在看見他原本總是白裏透紅的臉色隻剩下蒼白,愧疚的潮水一波波地湧來。
“呐,躺下。”她站起來。
“哎?”
“睡吧,不是困了嗎?”
“沒有沒有,”慈郎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一點都不困呢,真的!”話是這麼說,但是一個大大的哈欠馬上就造訪了他,揭穿了他的謊言。慈郎的臉騰的一下紅起來,不好意╩
“二小姐,老太爺讓您早點回去。”畢恭畢敬的語氣。
蓮珞聳聳肩,依言上車,算了,誰讓她今天心情好呢。林肯轎車載著她緩緩地駛向那座華麗的大鳥籠。窗外的景色急速地後退。這一刻,什麼燈紅酒綠,什麼光怪陸離通通都與她無關,甚至前一刻在慈郎家吃飯的溫馨都仿佛隔著幾個世紀那麼遙遠。那些俗世的繁華是屬於那些在俗世忙碌的人的。而她,在坐進車子的那一刻,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蓮家二小姐了。
車無聲地駛進高級住宅區。
捧著仙人掌正想上樓洗澡,就聽見一聲威嚴的呼喝:“站住!”
蓮珞有些無奈地收住腳步,轉過身斜著身子看著連坐都坐得死板嚴肅的蓮家大家長蓮健一,鬱悶地想:他是專門坐在這裏來堵她的嗎?雖然說現在蓮家的家族事業大部分都交給了她父親蓮俊彥打理,但最高決策人還是蓮老爺子。怎麼說都不可能有這個美國時間每天坐在這裏堵她。怎麼貌似有點吃飽了飯撐著沒事幹的感覺?
“下星期有個家族內部的宴會,我會邀請一些我的老朋友,到時候他們的繼承人也會來。你最好乘這兩天找你妹妹將你遺忘的淑女禮儀惡補一下。”說完以後,蓮健一等著蓮珞的反應。
這麼說,是變相的相親會嘍!蓮珞挑了挑眉,出乎意料的沒有提出任何反對的話,但她也未說任何答允之語便舉步上樓。
蓮健一皺了皺眉,蓮珞心裏在想什麼他從來沒有摸透過。這個叛逆的孫女就象那自由自在的風。但是,她難道不知道,生在豪門,這一生就由不得她了。兩年前,她的任性可以視為年少無知,但那樣慘烈的後果相信她已經嚐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