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拽將人拐回地上世界。

「去哪?」北漂問道。

「嗯,去曬月亮吧。」

「今天是十五。」

「十五的月亮才圓啊。」白鴉理所當然道。

「我是狼人。」北漂終於忍不住明示道。

白鴉停下腳步轉過身十分認真地上下打量著北漂,果然在月姑娘的照耀下某人已經露出了耳朵和尾巴。

「再讓我睡一次吧。」白鴉想起那條恒溫的狼尾巴,十分垂涎地說道,十足的登徒子相。

饒是北漂也愣了一下,白鴉還十分慇勤地捧出僅剩的一塊黑森林蛋糕並且腦補拽著那條大尾巴美美睡覺的感覺:「我請你吃蛋糕。」

「……這算什麼?」北漂黑線道。

「唔……」白鴉撓頭,最後硬擠出一個十分不恰當的詞,「渡夜資?」

「……」

白鴉大笑使勁拍北漂的肩:「狼人先生你太嚴肅了,沒看出來我是在調♪戲你麼?啊哈哈哈……」

可憐的狼人先生哆嗦著嘴唇愣是一句話都擠出來。

「誒,你笑一個就這麼難麼?」白鴉一手蛋糕一手圈住北漂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笑一個嘛,唔,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寶貝兒,來,給爺,笑一個。」

北漂顯然沒有白鴉的「幽默感」,臉色已經接近於青色。

「唔,那要不,爺給你笑一個?」白鴉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

「……」

「哎,算了算了,麵癱不要緊,但複健要趁早啊,不然肌肉壞死一輩子多悲劇,哪個女孩子敢追你啊,一看你的臉色就嚇退二十裏了,唔也難說哦,現在不是流行冰山悶騷男麼,也許你很有市場啊,說不定啊……blahblahblahblah……」白鴉安慰地拍拍北漂的肩滔滔不絕地開始訴說流行審美,然後對冰山悶騷這一類流行表示了抗議,因為他覺得這個流行趨勢帶壞了他家小白。

「……你夠了。」忍無可忍的北漂終於再一次爆發,打斷了白鴉的滔滔不絕。

白鴉的嘴來了個急刹車:「好吧不說這個了,來來來,躺草地看月亮嘛。」

說完自己先躺下,把身體擺成大字型,麵朝月亮,春暖花開。

北漂站了一會,也在草地上坐了下來。

「喏,還是給你吧。」白鴉又摸出那塊蛋糕塞進北漂懷裏,自己摸出岩石煎餅努力啃啃啃。

北漂沒有吃,直接塞進了包裹。

白鴉默默揣測著那塊黑森林和之前那些甜點的命運,不知是進了北漂肚子還是在包裹裏發黴了,但願是前者。

「尾巴借我。」白鴉扯過北漂的尾巴墊在腦袋下,還翻了個身蹭了蹭,「果然冬暖夏涼柔軟舒適,實乃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產品啊,好想剝了皮做成圍巾。」

「……」

山地矮人所在的蓮之鄉現在是夏天,入夜後就涼爽了。草地上還有不知躲在哪的蟲子,吱吱地叫著,倒是有幾分熱鬧的感覺。不遠處就是蓮之鄉那片開滿了蓮花的湖,涼風從湖上吹來,一陣涼爽。

不遠處的村落亮著昏黃的油燈,稀稀落落,夾雜著矮人酒吧傳來的模糊不清的嘈雜聲,有一種溫暖而遙遠的,家的感覺。

「這裏很安寧,如果老了我想住在這種地方,小鎮子,人不多,但是左鄰右舍都是認識的人,可以為了雞毛蒜皮的事情說上很久,也可以去串串門磕磕牙,每天可以曬曬太陽養養花草隨便養一隻貓或者狗,不過我養什麼死什麼,還是不糟蹋它們了。」白鴉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喃喃自語,但是北漂卻知道他是在說給他聽。

「哎北漂,我以前養過一隻很像你的小烏龜。」白鴉又起了話頭,說起了他那隻害羞又可愛的烏龜,「不過它死掉了,你說為什麼我總是養不活它們呢,金魚也就算了,每隻都是肚皮滾圓兩眼翻白撐死的,好歹算是飽死鬼。可是這隻可憐的烏龜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己爬出了魚缸摔下了樓,五樓,就這麼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