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人,任憑他怎麼掙紮都沒用,整個人都往水底沉去。白鴉努力睜開眼,水下暗的什麼都看不見,頭頂也看不到任何光亮,他就像是逃脫了引力的隕石在宇宙中飄蕩著……
感覺到血量因為窒息而下降著,窒息還帶來昏迷的感覺,意識都漸漸模糊了。
忽然手臂被什麼東西揪住了,已經嗆得沒了絲毫力氣的白鴉感覺到身邊的水波動了起來,灌進嘴裏的湖水竟然帶上了血腥味!
拉住他的腳的力量消失了,另一股力量帶著他緩緩上浮,回到了水麵。
「咳咳咳……」一出水白鴉就猛地咳嗽了起來,一邊還把水嘔出來,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
北漂扶著白鴉的腰帶著他浮在水麵上,在他耳邊問道:「沒事吧?」
白鴉勉強睜開眼,搖搖頭,用力一抹臉上的水問道:「那是什麼?」
「章魚。」北漂見他沒事也鬆了口氣,回答道,「數量不多,就是被纏住了很煩人。」
白鴉邊咳嗽邊罵:「觸手係什麼的最討厭了!」
北漂把刀插回刀鞘這才騰出手來拍拍他的背:「沒事的,我能對付。」
白鴉總算咳出了肺裏的水,用力點點頭。
「你把這個拿在手裏。」北漂把從羅德所城堡爆出來的月光石交給白鴉,「這個石頭一遇水就能發光,能照亮周圍。」
白鴉接過石頭點點頭。
北漂一手拉住白鴉,一手緊握大夏龍雀刀,深吸一口氣再次潛入水中。
月光石一入水如果開始發光,十米之內都籠罩在乳白的光芒中,白鴉一手捏著月光石一手緊握住北漂,兩人緩緩往下潛去。
水底正埋伏著一隻大章魚,白鴉看著麵熟鑒定了一下,居然就是曾經在薔薇城見過的法克魷,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見過的那隻酷愛拋媚眼的無厘頭章魚。
北漂鬆開了拉著白鴉的手,自己下去和章魚纏鬥,白鴉退到一邊盡量不打擾,順便研究一下水底。
湖底都是些沙石,幹淨得連水草都不長,唯有章魚守衛的那一塊有一塊一平方米大小的石板,月光石的光還不夠亮,看不清上麵有沒有什麼字。
那邊北漂和章魚打得正酣,眼見著章魚的觸手一條條被砍斷,暗紅色的血液把這一片水域弄得一片血腥。
白鴉憋不住了,血量又開始下降,好在北漂沒多久就解決了章魚,示意白鴉過去。
白鴉再一次以難看的姿勢在水底撲騰著遊過去,遊得近了才看清了石板,石板上什麼字都沒有,隻有正中央有一個圓圓的凹槽。
北漂密他:把石頭嵌進去。
白鴉點點頭,將手裏的月光石塞進了凹槽。
石板動了一下,刷的一下移開了。
在巨大的水壓作用下,白鴉感覺自己就像被塞進了抽水馬桶的蟑螂一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進了石板下的空洞中,天旋地轉。
他心裏唯一的念頭是:作孽啊,老子再也不把蟑螂塞進馬桶玩死了,報應不爽啊!
五十八•榕樹
「呼——」總算再一次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白鴉掙紮在水麵上撲騰,撲騰了好一會終於發現,其實這裏的水淺得就算他坐在水底也能把鼻子送出水麵。
北漂就在不遠處的岸上,遠遠地看著他。
白鴉想起自己剛才那傻乎乎的撲騰,不自覺地臉紅了。為毛他總這麼囧啊,真是丟死個人了。
慢騰騰地走到岸邊往上爬,他總是學不來人家那種瀟灑的兩手一撐上岸法,他往上爬的時候永遠是兩手扒住地麵,把一隻腳架在岸上,然後把另一隻腳也拎上去,緩慢且不美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