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濘,雖然他沒潔癖,可是係統啊你有必要做得這麼擬真嗎?又沒人是來遊戲裏享受嘔吐和泥濘的感覺的。

不知怎麼的想到了紅民村的相柳,如果今天是他弄成這副樣子他大概都不想活了吧,哎,他還欠了他一個清潔水晶沒還呢,下次見到了一定得要回來。

白鴉抹了抹臉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腳深一腳淺地往隔壁庭院跑去,一地的泥腳印。

隔壁庭院的衛兵也不知去了哪,就看到靠牆的地方躺著北漂的屍體,他緊閉著雙眼,輕甲已經看得見裂痕,滿地的血,連同他臉上也有濺起的血跡,看得人心慌。

白鴉說不清心裏到底是什麼感覺,就覺得堵得慌,雖然丟下同伴逃跑是為了讓兩人都有機會活下去,可是拋棄同伴的感覺,真不好受。白鴉抿著嘴丟了個複活術喝了瓶藍水等北漂複活。

白光一閃北漂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見白鴉濕淋淋還泥濘一身的樣子有點驚訝。

「怎麼看起來比我還慘?」北漂從白鴉頭發上抓下一把水草問道。

白鴉說不出話來,隻是搖搖頭。

「先離開這裏。」

白鴉點了點頭。

離開墮落神廟的一路上白鴉都保持了難得的安靜,就像是突然被係統禁言了一般,一個字也沒說,就算過懸崖的那會也是安安靜靜的,和來時聒噪的樣子判若兩人。

回到寒潭旁邊的樹林木屋裏,白鴉呆呆地對著篝火發呆,直到北漂讓他脫了外衣烤幹才愣愣地發覺這裏冷,立刻縮進鬥篷裏縮成團子狀。

「想吃點什麼?」北漂支起衣服邊烤邊問。

「披薩。」白鴉咕噥道。

「……沒有。」哪家店能把披薩外賣弄到遊戲裏啊,還是副本。

「那煮湯圓好了。」白鴉慢吞吞地丟出鍋瓢速凍湯圓支架等物,坐等湯圓。

北漂歎了口氣,厚道煮湯圓。

鍋裏的水發出輕微的嘶嘶聲,凸顯出屋裏的沉默,北漂第一次見到這麼沉默地白鴉,總覺得不適應,他不是一向聒噪得很嗎,此刻一聲不吭坐在篝火旁發呆的樣子,有著說不出的落寞。

「在想什麼?」北漂問道。

「……」白鴉看著一跳一跳的火焰,像是什麼都沒聽見。

「有時候丟棄同伴並不是件可恥的事情,身為牧師應該顧全大局,不能保全的時候就要保護團隊的最大利益。」北漂輕聲說,似是勸慰。

白鴉悶悶地點點頭:「我隻是覺得自己不適合當牧師,單細胞又一條筋,還是戰士比較合適我,操起大刀就往鬼子們頭上砍去,什麼都不用想。」

北漂的神情柔和了起來,甚至伸手揉了揉白鴉的頭發,遞了一碗湯圓給他。

「吃吧,湯圓很英俊。」北漂說出了白鴉的「名言」。

白鴉忍不住咧嘴笑了,齜牙咧嘴地生吞了一個火熱的湯圓,咂咂嘴道:「不僅英俊,還很熱情,燙死人了。」

——————寫了15W字就開始懈怠了,哎,都抵寫兩本了,真長——————

白鴉屬於一根筋的生物,基本上什麼傷春悲秋懷古思今迎風落淚對月傷懷的風雅事兒統統輪不上他,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睡一覺就立刻活蹦亂跳了。

一覺睡醒兩人就開始考慮以後的事了,能量水晶到手,那麼隻要衝進城裏開啟傳送陣就行,可是現在欺詐寶珠的使用次數隻剩下最後一次……

「實在不行你走吧,我級低,掛一次也無所謂。」白鴉說道。

北漂抿著嘴沒說話,隻是默默搖了搖頭。

一路殺過去顯然不現實,作為還在正常玩家範疇內沒開金手指的家夥還沒彪悍到能從千千萬萬的亡靈中殺出一條出路來,毫不誇張地說亡靈族每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兩人從頭到腳淹了個沒頂。蟻多還咬死象呢,大象可比他們皮厚多了。